“因为那个我打掉的……”她艰难地说。
“美丽,”他打断她的话,“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你骗我,”她不信他那么豁达,“你为什么不恨我?”
连不想要小孩的自己想到那个孩子都很痛,他怎么会不介意。她还记得那一次她跟他说起这个秘密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仿佛一刹那整个世界都黑了。
他笑得苦涩,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小腹上。
孔铭永远也不会跟张美丽说那天晚上他开车回家的时候眼前模糊得看不清路,但就算她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他还是想她给自己生孩子。张美丽说的那些他都懂,也许她离开他真的会轻松很多,想给他生孩子的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他就非她不可呢?
如果感情的事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如果一个人能说恨就恨,说不爱就不爱就好了。
即使孔铭已经被压得喘不过气,他还在坚持,也许某一天最后一根稻草就把他压死了,他却不知道是哪一天,是哪一根。
孔家办事速度惊人,第二天营养师、理疗师、专业看护就到位了,张美丽才怀孕两周,自己半点感觉没有,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兴师动众。
她好不容易从度假小楼出来,却又进了一个更大的笼子,这里可以上网可以打电话也可以出门,就是时时刻刻有一堆人跟着,让自由散漫惯了的她难受极了。
她暗地里跟孔铭说想回家住,她甚至妥协说可以回她和孔铭的那个房子住,他只让她好好保胎,孔家有那么多人可以照顾她,他平时要上班不能时时陪着她,让她住回家他不放心。
张美丽出来以后还装模作样地又发了一条状态,表示她从欧洲回来了,她绝没脸说自己被自己的丈夫关了一个月。
白澜锦很快就电话她,问她是不是真的去欧洲了。
当年她结婚瞒他,虽然并不是有意。她和孔铭的事他是知道得最清楚的,这次她不想瞒他,又不愿说被关的事,只说早回来了,在家待了半个月,然后老实告诉他自己怀孕的事。
白澜锦难以置信,有种说不出的失望:“你们不是要离婚,怀孕又是哪一出?”
她头疼,不知怎么回答他,他不知道自己打胎的事,自然不能理解自己现在这种不敢再打的心情,上一次她已经花了这辈子全部的勇气,再做不来第二次,更何况孔铭看她那么紧。
白澜锦听她不说话,便不再为难她,只让她好好养身体,别胡思乱想。然后又问她耳钉收到了没有,之前他去品牌店拿了货早给孔铭了。
张美丽听了很生气,她当然不会以为孔铭给她的耳钉就是白澜锦那对,孔铭不是那种人。只是现在白澜锦订的那对去哪了?
她当晚就质问孔铭,为什么不把她朋友给她买的东西给她。
孔铭只说:“你不是有一对一样的了。”
“这不一样,那是白澜锦给我买的,”她只是称述事实而已。
听到他耳里却变了味,他不客气地说:“那对我扔了。”
“你怎么这样!?”
“我早说过,我不喜欢他!”他声音大了点。
对,他早说过,在大学他们谈恋爱的时候他就说过,那时因为怕她生气他忍了,因为刚谈恋爱他对她小心翼翼他什么都能忍,现在又是什么逼得他忍不了了呢?
迎上她探究的眼神,他无奈,上前抱住她:“美丽,你乖一点,我们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