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智狱极为特殊的攻击下,梓昕能破境本事一件好事,不想竟然引来了天劫,若不是智狱挡下了天劫的绝大部分威势,我们这次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说到此处,潘启玉的声音沉了沉,目光平静的看向了苏丞:“梓昕破境会引来天劫这么重要的事情,您应该早些告诉我的。”
不知为何,苏丞的心底竟无端升起了一丝凉意,少年那双波澜不惊的眸子静静的看着自己,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色彩,似是在问自己要一个答案。
少年人急于知晓真相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却并不是面对长辈时应有的态度。
苏丞面色一沉,冷冷的打量起了这位自己素来很是放心的好友之子。
面前的少年人似乎并未察觉到自己的不悦,看向自己的目光竟没有丝毫动摇。
空气忽然变得压抑且凝滞,一如这黎明前最暗最沉的天色。
少年本就干涸的丹田气海在这凝重的气氛里缓缓翻涌起来,满是裂痕的筋脉也在逐渐加深的震颤中渐渐绷紧,身体却依旧站的笔直。
“我知道你在意苏丫头,可有些事……”苏丞轻轻拍了拍潘启玉的肩膀,运转功法为他修复了体内的几处暗伤,随即发出了一声叹息,“罢了,既然你为救苏丫头豁出了性命,我便告诉你吧。”
苏丞大袖一甩,在二人周遭划出了一片可以隔绝他人窥伺的空间,神色复杂的看向了潘启玉:“这个秘密事关我苏家长辈的声誉,你绝不可以外传。”
见潘启玉郑重点头,苏丞方才缓缓开口道:“苏丫头的身世传闻你应该多少听过一些,我祖父在期颐之年迷上了一位无法修行的年轻女子,为了给他们未出世的孩儿一个名分,这才将她取为了继室。
我父亲觉得此事有伤颜面,趁着祖父尚未大婚,干脆将苏家家主这个烫手山芋甩到了我的手上,自去云游天下了。
起初,我也和家中的其他人一样,认为继祖母是一位颇有心计的女人,仗着自己年轻,又颇有几分姿色,这才让祖父着了道。
可随着我与继祖母不断接触,我发现她与我想象的并不一样,她不爱钱,也不贪恋权势,甚至不了解自己嫁入苏家到底意味着什么,她就像是一张白纸,只是单纯的爱慕着我的祖父,这才跟着他来到了苏家。”
见潘启玉的眼神里写满了不相信,苏丞轻轻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我祖父是大家公认的美男子,于驻颜之道上的造诣极深,如今仍是一副年轻男子的模样。”
潘启玉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苏丞轻叹一声,沉声道:“祖父的大婚之礼由我操持,婚礼的程序及其繁琐,许多事情都需要我来与继祖母沟通,继祖母也因此与我熟悉起来。
因苏家众人心中对她多有轻视,继祖母很少出门,祖父不在她身边时,她常常一个人在屋子里呆上一整天。
与我熟悉后,她常常会与我提起她和祖父的事,也正是这些事情让我察觉到了一些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