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还是生子说话听。”老佛笑吟吟将酒喝干。
“猛哥,咱哥俩有段日子没见了,干一个。”第二杯,赵凤声选择关系最为疏远的严猛。
赵凤声身世凄凉,早早踏入社会后不仅让能养活自己,还学会了世故圆滑,越是交往不怎么亲密的人,他越表现的热络殷勤。熟悉他的人都懂,倘若赵疯子口不择言,和你拍着膀子聊着妹子吹牛皮,那他一定是把你当做自己人。
严猛把酒喝干,马脸上回赠一个瘆人笑意。
这位桥西区的大混子长相就给人一种阴森感觉,出也极其毒辣,当年严猛和一个南方人合伙开了一家餐馆,开业后生意火爆,每个月营业额都在六位数上下徘徊,不过严猛生性贪婪,为了一人独吞所有利润,把那位南方人直接打出了武云市,这还不算完,临了还掰断对方两根指头,段残暴,在道上人尽皆知。可惜严猛自己经营不善,从合伙人里套来的独家秘方也是假的,导致生意一落千丈,赔个底掉。
从那之后,不择段的严猛就被许多痞子拉入黑名单,害怕被这个chi rén不吐骨头的主儿坑的凄风苦雨。
赵凤声举杯向桌上众人挨个走了一圈,连洗厕所的大娘都被他挽着胳膊灌了两杯,按理说应该由东道主老佛先行对在座众人敬酒,但赵凤声送出玉貔貅连盒子钱都没收回,憋了一肚子鸟气,干脆多喝几杯一百多块的白酒,权当利息,总不能啥也捞不着吧。
多半瓶酒下肚,赵凤声脸色微醺。
其他人开始接连冲老佛道贺,拍着不着四六的马屁,大刚也怀着和赵凤声同样的心思,举起杯子挨个猛碰,横肉遍布的脸上神色幽怨,不知道底细的人,还以为他要嫁闺女。一箱白酒很快喝的干干净净,老佛心疼的龇牙咧嘴,有些后悔,非要摆这谱干啥,10块钱的白酒也能喝啊,弄个一百多块的酒排场是足了,可真金白银都得自己掏。为了不让客人扫兴,老佛硬着头皮,又抠抠索索掏出几张老人头,吩咐小弟再去买一箱。
“生子,这一段怎么没见到二哥?听外面传言二哥犯事进去了,是不是真的?”严猛啃着鸡翅膀问道。
“不清楚,自从魅力国汇和小辉发生点误会,我也没好意思再去二哥那里混饭吃,你听谁说的?”赵凤声说完谎话依旧表情宁静,他不想让别人知晓这件事和自己有瓜葛,现在道上传的邪乎,甚至都有人说二哥得罪了一个惹不起的人,直接扔进监狱里,这辈子别想再见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赵凤声越来越小心翼翼,唐宏图出事的消息总归是纸里包不住火,明眼人已经渐渐瞧出端倪。
“一个朋友在二哥公司当经理,据说二哥已经很多天没露面了,公司高层得到消息,大老板已经被抓进监狱,究竟是为啥,没有人清楚。生子,你一点传闻都没听到?”严猛擦拭嘴角油渍,满是质疑神情。
赵凤声夹了口菜,缓缓摇头。
“我滴个凉,二哥出事了?!”老佛惊讶喊道。
老佛这一段正专注于自己小店,没有理会道上的流言蜚语,听到屹立于武云市几十年的参天大树摇摇欲坠,第一感受就是不可思议。唐宏图自打踏上赵国都城这片土地,扮演的就是稳如泰山巍峨角色,别的痞子死的死,坐牢的坐牢,唯独二哥这艘大船在滔天巨浪愈发沉稳,没想到行驶上岸了,竟然船毁人亡,太令人不可思议。
“你又不是二哥的小弟,碍你蛋疼啊,赶紧弄点妹子安排大保健项目才是正事,咸吃萝卜淡操心!”大刚叫嚷道。
“草,哥问问都不行?好歹跟二哥兄弟一场,出了事,咱出人出力也得把他老人家捞出来啊,我老佛为人你们还不清楚?侠肝义胆,忠义千秋,你们说,是吧?”老佛不甘示弱喊道,还凛然摆出仗义架势。
众人心有灵犀默契地同时瞥了他一眼,眼神玩味。
道上流传着一句名言。
听老佛的话,还不如听鬼的话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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