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尤醉死死地盯着监控画面之中的那个身穿白色风衣的高大身影,眼眶中不知不觉就又浮动起了一层雾气,纤长的眼睫被泪水打湿了。
明明才是不到一天的时间没有看见柏学长,为什么却感觉好像是过去了好几年一样?
他真的好想他呀,如果他现在就在他身边有多好?
他还想要往前再走几步,仔细地去看画面中的人,但是腰却被时朗从后面抱住了。
男人的鼻尖埋进尤醉的后颈的衣服上,就像是吸猫一样痴迷地嗅闻着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味儿。
“宝贝,你可不要一看见你的小男朋友,就将你的主人抛之脑后啊。”
他墨扫一样的眉峰轻轻挑起,用两根手指从上而下插入到了少年脖颈的项圈处。
那纯黑色的项圈本来就被绑得极紧,恰到好处地扣在尤醉的脖颈,男人加入的这两根手指,立刻就让原本还算是宽松的空间逼仄了起来。
“唔唔……”
少年一时间不防备他的突然接近,整个被他抱猫一样抱在了怀里,脸上的惊喜之色还未散去,脖颈处就传来了细密悚然的窒息压迫感。
白皙柔软的肌肤被毫不留情地向着里面压入,整个人最为敏.感的、决定生死的关键致命部位就这样被男人掌控在手中。
尤醉的身体整个僵住了,他轻而快速地呼吸着,淡淡的晕红从白雪一样的巴掌小脸上浮现出来,眼里还残余着一丝茫然和不知所措。
男人的嘴角上扬,露出一点恶劣的笑。
他走到了监控器之前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
而后穿过项圈的手指直接勾起,半搂半抱地将少年强迫性地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一股让人惊恐的窒息感传来,尤醉不得不伸出手抱住了时朗的脖颈。
他自己努力地伸长着白皙漂亮的脖颈,宛如被抓住的白天鹅,刻意放松身子,害怕得颤抖着。
明明男人还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也没有真正对尤醉造成任何身体上的伤害,但是尤醉却已经对自己眼前的这个反复无常的男人有了一种深深的畏惧感。
男人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将手从项圈里抽了出来。尤醉已脸颊泛红,只能乖乖靠在他怀里,湿漉漉的眼睛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一半是怕的,一半是紧张的,他是真的觉得眼前这个人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自己。
“你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神,我很不喜欢。”
男人停下了动作,微笑着吐息说道。
“既然你到了现在还没有认清楚自己的主人到底是谁……”
“那就这样子被我一边抱着一边看吧。”
尤醉被他的话提醒,咬着唇抬头看着屏幕上看去。
对,他要去看柏寒……
自己刚刚居然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件事,自己这是怎么了……
·
屏幕中,柏寒那张原本英俊高冷的脸破了相,被人特别关照地对着脸砸了两拳。
程子烨稍微比他好一点,起码穿好了衣服光是从外表上看不出来。
柏寒的手掌受了伤,程子烨的后背也被玩.偶咬过,两人都是伤员,就算是这样,也没有阻止两人打成一团,并且还是一点都没有收下留情的凶狠样子。
柏寒对着镜子,沾水一点点清洗掉自己脸上的血迹。
程子烨就在他的身后,两人在打了一架之后,心中那种躁郁的火气和不理智的冲动散去,反而陷入了某种诡异的平静中,就像是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一定还在这幢别墅里,并且还活着。”
程子烨露出他一贯的那种不正经的笑,漂亮的小虎牙上沾了点血,他呸得一下吐出一口血沫子来。
“你凭什么这么觉得,凭借你的直觉?还是说你之前的那个所谓的推测?”
柏寒沉默了,快速地将自己曾经对着尤醉说出来的推论再次重复了一遍。
“这幢看似废弃的别墅显然就是一个陷阱,有人为我们设下了这个圈套。他关上了别墅的大门,就是希望这里面的鬼怪将我们都杀死在这里。
而现在我们已经死去的四个人,都是曾经在一场游戏中输掉过的人。
所以我猜测,可能别墅里面的鬼怪想要杀人也是需要条件的,那就是诱导进来的人类和他一切玩游戏,并且输掉。”
现在死去的四个人中。
小安是死于二楼,疑似和镜中人玩了一场扑克牌游戏。
浩子和媛媛是死在了捉迷藏游戏中。
而天师则是因为第一天的晚上曾经为了消遣时间玩了一局斗地主而被杀死。
“那尤醉是怎么回事?”
程子烨一点都不含糊地追问。
“他并不满足这个条件。”
柏寒皱起了眉,能够看出来他正在努力试图用他以往的那种冷静的方式去进行思考,但是眼底的焦虑却暴露了他显然并不如表面的那样平静。
“是的,这也正是我现在还想不明白的一点。”
他在洗手台上撑住双臂。
“他本来不应该出事,但是现在却不见了……”
在完美缜密的游戏逻辑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
尤醉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很笨,无法做出有效的推理,并不对背后的那个幕后操纵者造成什么威胁。
甚至体力也很差,稍微跑两步就会开始喘,红着脸要人抱。
他似乎除了格外的漂亮温顺听话之外,并没有任何的特别之处。
……
在得知了柏寒的推论后,剩下的三人虽然也都还有些存疑,但是却也不得不承认,这就是目前最好的解释了。
“因此,我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需要做的就是努力避免参与任何游戏,包括是一些无意中做的,就像是石头剪刀布,或者是抛硬币这样的游戏。”
“这样起码能保证我们在一段时间内是安全的。”
“然后呢?”
摄影男脸如土色地问道。
他看起来已经对能离开这里根本就不抱什么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