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境纽带的力量直接来源于虚无君王本人,而将这四条纽带铺就的道路给暂时阻拦在近在迟尺的黑鸦望之外,绝不是一个新晋魔将“痴呆”所能够做到的事情。
在它的背后,必然是得到了其主人“疯愚弄臣”的授意与支持。
千面舞者如此思忖。
因此,它没有像“屠杀”那样打算直接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是尝试着想跟对方谈谈——最起码需要知道另一位虚无君王,在这件事情里面的态度是怎样的。
然而,在听到千面舞者的话以后,“痴呆”只是好像很无聊似的打了一个哈欠,随后挠了自己的屁股,在那座造型浮夸的彩车上换了一个令自己坐着更舒服的姿势——完全没有回应那个身着华丽舞裙魔将的问题。
这让刚刚行完礼的千面舞者,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在四支军团面前受到这近乎侮辱的无视,这让这位视虚荣心为自己生命的舞者感到一阵恼怒。
只是还未等它发作,一旁那个为“痴呆”擦拭嘴角口水的侍者突然开口说话了。
“痴呆大人刚刚的意思是,它在转述吾主瓦尔克所宣称的命运——时机未至,黑鸦望与月境灾祸命运的终点皆不在此,还请诸位待到命定之时再做抉择。”
那位穿着得体燕尾服的侍者,冷静而沉着的说道。
一旁的痴呆微微转过了头看向了这位侍者,虽然脸上呆滞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但在旁人看来,这就好像是在表达“我是刚刚是这个意思吗”的感觉。
不过,见终于有个愿意回话的人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千面舞者立马接着问道:
“也就是说,你们的主人已经是打算站在丧心者的阵营与我们为敌了,而且这条道路你们也是不打算让开的对吗?”
丧心者是在月境之中对于“铁心寡妇”那个乖僻君王的蔑称。
对于这句难掩着杀机的提问,侍者则是再次转头看向了一旁的“痴呆”,向对方征求着“意见”。
“痴呆”脸上那不明所以的痴傻表情,映入到了侍者那坚定而睿智的双眼之中。它在聆听了几秒对方那哼哼唧唧不知所以的都囔声后,微微点头小声说道:“我已经明白您的意思了,大人。”
说完,侍者对千面舞者回答道:
“痴呆大人表示,作为迷狂剧场的员工,我们从来没有过任何固定的阵营。即便一定要有一个的话,那我们也只会站在更有趣的命运那一边。至于现在的这个情况,我们的本意也是不想与你们发生冲突——因为这样会显得很没趣。”
“但是你们现在拦在了我们通往终点的道路上,那在即将发生的未来,混乱的冲突便必然会发生。”
开口的是一个由无数腐败之物的残渣所构成的人形,它的声音好似蝇虫飞舞是的振翅声。
此人正是象征着万物终结后所留下遗骸的“蚀尽”,先前在愚人节与威廉的分身有过短暂交手的魔将。
对此,侍者立刻回答道:
“不,我们真的无意发生冲突。痴呆大人表示,它可以让出道路放行过去,但前提是你们所携带的‘月之锚’必须留下来。黑鸦望不是发挥它们真正功能的地方,而现在更不是它们出场的时机。”
站在前面的几名魔将闻言都回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看向了在军团中央被精锐部队给妥善保护起来的那四个大家伙。
打算用于对抗“月境灾祸”,名为“月之锚”的秘密武器。
这一千年来,月境的十位虚无君王,为了那个“位面融合”而打造出来用以锚定现世的神器。
…………
“我再问一遍,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帮助?”
在听到布来克所汇报的敌情以后,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的威廉表情严肃的问道。
对于黑鸦望的月境坐标,在平日里布来克是进行过精心隐藏的。而现在一下子出现了如此规模的月境魔物军队,这只能说明先前哀尔与他谈话的内容,激起了月境的其他君王们的剧烈反应。
说不定那些君王都有可能亲自下场。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现在的情况就有些危险了,毕竟这里是月境,是对方的主场。
对于威廉那情绪有着些许激动的提问,哀尔则依旧是表情平澹的回答道:
“因为这件事情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简单。”
“但你先前还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仪式?”
“仪式的本身确实很简单,但它所造成的的后果,如果那时候你想完全承担下来的话,会很难很难。”
对方平静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