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弯腰拾起了那只山茶，露出了一个微笑并说：“他们两个似乎都在抱怨他们未曾走上同一条路，但那只是当局者迷。”

帕米拉的直觉开始疯狂报警，她本能的手一抖，直接把山茶扔了出去。

最常见的例子就是，在朋友面前以开玩笑的口吻揭露你最为在意的短处，你生气之后又说“不过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那么在意干嘛？”

此种行为第一次出现，大多是有精神虐待倾向的施暴者在筛选受害者。

“我并没有打算讨好你。”席勒又走回了办公桌后，整理堆放在桌面上的书籍并说：“取得你的好感对我来说并无意义，你可以把我的善意看作是出于社会道德……”

席勒又露出了那种带点惊讶和迷惑的表情，他愣了一下之后说：“没有什么理由，这只是一个礼节性的邀请，你完全可以拒绝并离开。”

“虽然我不喜欢用特殊能力，但我还是有一些与人形生物搏斗的经验的。”席勒给帕米拉倒了一杯酒，并说：“算是正确答案之一，但风险颇高，所以不算满分。”

而避免成为受害者的第一条准则就是不要生气，千万不要怒火上头冲上去理论，接着是注意不要反驳他们话语当中的任何一个点，避免陷入争论。

“因此在我上浮之后，我第一时间想要把这两枝处理掉，可惜的是，我刚把茶几上的那一支扔到窗外，房顶上落下来的塔利亚小姐就正好踩在了苞上。”

席勒迈步沿着坚实的阶梯走了下去，来到了后厅的门前，并邀请帕米拉进入了办公室。

帕米拉不明所以的接了过来，而在触碰到这株植物的一瞬间，她的眉头就深深的皱了起来。

“你觉得塔利亚小姐最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席勒问道，帕米拉刚皱起眉思考，他就又补充道：“我并不是一位教授，所以别觉得有压力，你想说什么都行，比如她应该在跳下来的第一时间把我揍一顿。”

但帕米拉刚刚在楼上目睹的那一幕，塔利亚那徘徊在崩溃边缘的精神状态显然正来自于面前这位席勒，但他看起来根本就没有目的，就好像他这么做只是因为有趣。

“我只能说这位小姐的运气不算很好。”席勒捻着苞转动了一下，又放在鼻子底下闻了闻，摇了摇头。

塔利亚又被噎回去了，但最终她还是选择上楼休息。

“这就是很卑鄙。”

她专注的盯着席勒，等待她给一个答案，而席勒似乎也觉得揭秘过程很有趣，因此耐心的给帕米拉解释。

不对劲、不对劲、不对劲！

毕竟整个哥谭也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布鲁斯和莱克斯那两个倒霉玩意说不定就在哪等着她呢，还不如先休息，将药物代谢出去，调整好自己的状态再做打算。

塔利亚打断了他说：“我为什么要去那里休息？”

将以上行为模式传播至整个社交圈之后，基本就能完全杜绝有精神虐待倾向的烂人的靠近，但是要注意把握尺度，否则很容易变成精神虐待的烂人。

“恐惧毒气。”

“准确来说不是我，而是你所熟知的那个席勒，小姐，我假设你未曾听闻你的席勒教授曾在大学时期催眠了所有教授获得了毕业资格？”

帕米拉紧紧的盯着席勒的背影，她感觉到非常非常非常不对劲。

席勒在发现了塔利亚的反应之后，也没有去纠正类似的印象，导致塔利亚持续不断的从席勒身上感觉到危险，这刺激了她的危机意识和求生本能，也就导致她总是在一种应激的状态下作出过激反应。

“并不是因为他只能采用这种手段，而是因为他并不享受精神操纵和虐待的过程，只是为了达成目的，如果可以的话，他会选择把过程直接跳过去，但我与他不同。”

“你是说我可以走？”

“看起来你有些累了，小姐，曾经有女性同事在我的庄园里留宿，专用的客房在三楼楼梯口左转走廊右侧第二间房间，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请听我说，小姐，你是否杀人如麻，与你会不会遇到烦恼以及你是不是个小女孩没有关系。”

“你认识的席勒教授在得知塔利亚可能会来到庄园拜访他的第一时间，就让他的管家找来了两支有香味的，并在上面喷洒了恐惧毒气，这是一种极端省时的能让对方心神动摇的方法，他之前就用过。”

塔利亚无语，她自始至终都对席勒的态度感觉到很迷惑，而令她最不适应的就是，席勒好像真的完全不在意她。

让对方明白你是与他同样的猎食者而非猎物，对方自然就会对你失去兴趣。

帕米拉所认识的席勒教授虽然很严肃，对于学生的要求也很严格，但那大部分是出于教师的职业观和责任感，他的愤怒和宽容都有来源，行为模式是可以被理解的。

席勒笑了笑说：

“得了吧，你当我是谁？一个在大学生活当中遇到烦恼的小女孩？我是个杀人如麻的女杀手！”

“我知道他给塔利亚下了药，可能是想趁此机会修改她的记忆，但中途被打断了没成功。”帕米拉复述了一下布鲁斯在电话里告诉她的事。

“所以……”帕米拉咽了一下口水，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怦怦跳的心脏，有些痛苦的皱起了眉说：“那是什么？”

“你感觉到了？”席勒平静的说：“你果然是个很有天赋的植物学家。”

“她应该直接骂我学艺不精，不然怎么会把学生教成与异性约会却给人下药的流氓呢？”

帕米拉目瞪口呆。

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塔利亚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占理的受害者。

诶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