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菱穷追不舍,那臭小子跑到还真快,苏菱穿着小了两码的鞋,影响速度,追到门口,不见了踪影。
气的苏菱直骂娘。
看着那渐远的身影,直跳脚,这臭小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下午,傅家的人就找到了傅淮安,为首的还是管家,随行的私人医生,营养师,带了一大串。
值得庆幸的是傅淮安挡住了肚子,不然,这孩子怕是留不住了,苏菱见人没事,一屋子人,人挤人,人挨人,也没往上凑,交代了两句,转身出去了。
听管家的说法,为了保险起见,傅淮安得在这地方养好身子,才能转院,还得在这逗留几日。
拐进医院食堂吃撑了胃,才觉得浑身舒坦起来。
傍晚,夕阳将人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小县城的医院自然比不上大城市的,但好歹也算齐全。
几个病人随着护士的搀扶,晒完太阳,颤悠悠的往回走。
苏菱换了双鞋和衣服,毕竟傅家是真的不缺这些,顺便从护士长那抓了两把瓜子,蹲在墙角。
来来往往的人都晃得苏菱眼皮子支不住了,手里的瓜子都磕完了,还没见到人影。正要打道回府,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进了医院。刚跨进医院门,苏菱顿时一个激灵,困意顿消,上前一把上前就把人扭住。
“臭小子,偷东西还敢跑!”
“你说我偷你东西了,谁,谁看见了……”
“你这臭小子还不承认,那个巷子可是有监控的,何况我亲眼看见是你!”
苏菱拎着领子,将人擒住,那臭小子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已经磨损的发毛,遍布的刮痕,透过镜片,都有些看不清那双眼睛。
“不,不可能,那地方我蹲了好几次点,不可能有监控。”
“好啊,你这是承认了,那天晚上把我打晕的就是你!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打死不认,我就把你扭送到派出所去!”
一听这话,那臭小子顿时不再说话了。
“你别送我去派出所,我还要念书……”、
一听这话,苏菱就知道捏住这人的软肋了,心里也有了谱。
男孩很瘦,脸色蜡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苏菱一个手都能把他拎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程、程一航。”
“我妈病了,我要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也不会去抢人的。”
说到这,男孩声音有了几分的哽咽。
苏菱有些心软了,他和大夫的对话,她大概听到了一些,不自在的咳了两声,松了松拽着这臭小子的衣领的手。
“钱你拿走了,那其他东西呢?证件,手机呢?”
她好不容易抓到人,说什么也要找到证件的下落。苏家可不是那么容易回的,傅家和李家加起来,怕是都比不上苏家的复杂。
苏家大哥和二哥都不是省油的灯,本就是同父异母,没有多少情谊,她妈为了保护苏菱,才不得已将苏菱送到了江城,,现在已经被控制住了,这要是为了几张证件,不得再跳进刀山火海中。
“证、证件在我的包里,包在我妈的病房里。”
毕竟是偷了人家东西,怎么都算是理亏,程一航眼神不断的闪躲,不敢直视苏菱。
片刻后,程一航带着苏菱来到一处病房。
“你的钱,我一定会还你的,你、你不要让我妈知道……”
两人将将走进病房,程一航忽而转身道。
昏暗的走廊,声控灯苍白的灯光照在眼前少年的脸上,没有光鲜亮丽的包装,甚至邋遢的衣衫显得他有些笨拙,不讨喜,但是那双眼睛迸发出的光亮,让苏菱心里一惊。
那是一种极度的求生欲,这样的眼神出现在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身上,实在是太过的不寻常。
她点头后,两人走进了病房。
仅凭几盏微弱的小夜灯,苏菱看到靠窗的床上被病痛折磨的仿若一具骷髅的女人,彻底的明白了那眼神的意义。
“你在旁边站着,我不会跑的,这里的病人都是重症住不起重病室的,这会儿好不容易睡着了,别打扰他们。”
程一航悄声说罢,便摸黑走了进去。很快就摸索到了他母亲的病床,伸手从床下拉出自己的包,没想到却打翻了一旁的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