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念出自己的名字。
这会儿真轮到烟烟惊讶了,目光不自觉落到对方的脸上,“你还记得我?”
对面那人摇了摇头,一脸严肃,“那倒不是。”
烟烟目露疑惑,“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燕行瞥了她一眼,语气认真的解释,“最近修真界的修士们都在传,谢怀衣的姘头是个叫烟烟的凡人女子。”
烟烟:“……”
好吧,是她期待值太高了,这就是个憨憨。另外,姘头这个词,听上去不是很好听啊,憨憨。
燕行暂且还不知道烟烟的想法,不过他此刻心底似乎涌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
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东西,但也不全是忘记,应该是出现了某种记忆的断层。
而且,对于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子,他其实一点也不讨厌,反倒有种隐隐的欢喜和信赖的感觉。
所以在知道她和那位令人非常讨厌的剑道修士之间的关系后,他还是毫不犹豫的将人给掳走了。
因为他想试探一下,这女子对谢怀衣来说,究竟是不是如传闻中的那般重要。
另外是他自己的原因,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这女子身上传来的温柔气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就像是她原本就该认识他一样,很微妙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出现,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久前丢失的须弥芥子和魇玉,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手上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送给她的吗?
为什么他一点记忆都没有呢?还是说,谢怀衣的姘头,其实……背地里跟他有一腿?然后这个姘头,还被自己给忘记了?
唔,想想好像还有点刺激。
…………
就一个转身的功夫。
烟烟走的毫不犹豫,等到谢怀衣回来的时候,原地哪儿还有烟烟的身影,早就不见踪影了。
那一刻的紧张前所未有,手上买的糕点也全不要了,“啪”的一声扔到了路边石子地上,被路过的行人一脚踩碎了。
他有些着急的拉住旁边路过的年轻修士,着急询问着,“这位道友,你有没有瞧见结界中的那位姑娘?
“真的没有吗?怎么会没有呢?”
“你仔细想想,她就站在那儿的,她说过会等我回来的,你真的没有看见吗?”
“她是我道侣,笑起来很温柔的,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烟烟,你去哪儿了……”
修为至尊的天道大人,也有无能为力的的时候。
那一刻竟是连自己放在她身上的追踪符都忘记了,慌慌张张的朝四周喊了起来,直至嗓音沙哑也没寻到人。
他其实早该知道的,烟烟的性格一直都是温柔且固执的,她不愿意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强迫她的。
如果他一定要让她去做的话,她肯定会离开他的。
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她明明已经妥协很多次了,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谢怀衣一阵心悸,眼角微红,修长的手指用力拧紧胸口的位置,一种极为难受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让他无法适从,几乎说不出话来。
那样温柔的人,如果不是真的被他气到了,她不会无声无息的离开的……
可现在,她离开了,她躲起来了。
谢怀衣仿佛在一瞬间突然失去了全身的力气,都怪他的,他不该骗她的,不该隐瞒她的,更不该留她一个人的,是他的错。
他想着,心口又不自觉的疼痛了起来。
胸腔内翻滚的后悔痛苦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汹涌猛烈,只要她肯回来,什么都可以,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
求求,别抛弃他……别走好不好?
只可惜烟烟并不能听见他的声音,周围熙熙攘攘路过的人群,没有一个是与她相似的。
天命是什么,天道又如何?
高高在上的天命大人,生平第一次,从心底深处感受到了害怕,他怕她不要他了,怕她再也不肯见他了。
他恍然想起来,此刻的烟烟是没有任何修为的,倘若遇到危险。
谢怀衣脸色登时变得惨白,指尖轻颤着,用力握紧了手指,他想到了她那些不得善终的每一世,每一世都薄命早夭……
于是,那眉心血线变得越来越深,仿佛要滴出血来。
他抬头,刹那间风云骤变。
屋外也不知怎的,突然就开始聚起了雷云。
二人躲在小客栈内倒是十分安稳。
燕行眼神微妙的盯着烟烟,黑眸中露出些许疑惑神色,“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想要离开谢怀衣?”
他也不笨,从这女人第一次用魇玉联系他时就感应到了,只不过碍于那位剑修的强悍,所以才一直躲着没出来。
不过他也能瞧得出来,眼前这个女子是想借他的手,离开谢怀衣的。
烟烟正想找个理由糊弄一下过去。
就瞧见对面那人眉目一冷,脸色微变,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将人拉到了身旁,“你先别说话,我感应到外面有股不同寻常的威压覆盖过来了。”
他把烟烟塞进了柜子里,然后自己也躲进去了,二人四目相对的,烟烟突然觉得这场景有些不大对劲,“我们……就这么硬躲着吗?你也不施道结界防护一下?”
那人还嫌弃位置小了,把她往旁边挤了挤,语气理所当然的,“你懂什么?修士之间都能够互相感应灵力波动,我一施法他就能察觉到,所以这个时候伪装成普通人才是最安全的。”
原来是这样,烟烟确实不知道这些。
不过她总感觉,两个人躲在柜子里这行为,莫名看上去有点憨,这人真有当魔尊的潜质吗?怕不是个水货?
直到灵域内渐渐消停,燕行才带着人出了客栈,烟烟原本不想那么快离开这里的,不过身旁这人话里话外都在透露着,谢怀衣很快就会追过来的可能性,所以想让她跟着他一起回魔域。
那人十分认真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跟我走吧,虽然我把你给忘了,但你放心,我并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魔,在魔域,有我罩着,绝对可以保证你的安全。”
烟烟低头思索这他说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
那人见她一副犹豫的模样,又继续说道,“而且,我们魔域内可比修真界有趣多了,若是闲的无趣了,还可以使唤那群妖魔鬼怪们给你表演一些有趣的杂技。”
说到这个,烟烟似乎来了点兴致,“什么杂技?你们魔王们都这么会享受生活的吗?还会表演杂技?”
燕行点头,那语气中还带了丝傲然,显然自信满满,“那当然,你见过什么是真正的技术吗?他们可以表演断头术、手脚互换术……还能表演倒立吃手指头,你想不想看看?”
烟烟:“……”
说实话,她真的、真的一点也不想看这种有趣的表演。
燕行最后还是带着烟烟一起离开了。
魔域与灵域只有一城之隔,来往不过半日时辰。
因为位置关系,四周气候常年冰冷阴寒,且昼短夜长,魔域内的魑魅魍魉白日里很少出来活动,大部分都是夜间出行。
两人抵达魔域时,天色正渐渐的晚了,魔域内的百鬼们开始到处乱飘,灯笼也缓缓浮在半空中,魔域内的街道和修真界的坊市并无多大区别,兴许还更热闹一些。
这些深渊居民们就如同普通老百姓一样,虽然模样大多都长的不太好看,而且走起路来飘忽不定的,但干起活来还是很麻溜的。
两人一路往前,最后燕行拉着烟烟去了一间魔域的客栈,此时客栈内没什么客人,店小二殷勤的来招呼客人。
燕行十分豪爽的点了一堆灵食饭菜,两人吃完,他一伸手摸向腰间的储物袋,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
缓了半天,他才抬头瞅着身旁的烟烟,那意思传递的很明显,“你……有灵石吗?”
烟烟摇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是你拉着我进来吃饭的吗?”还说你们魔域的饭菜非同一般,和修真界的那是天差地别,她尝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嘛?
燕行脸色不太自然,扫了一眼远处的黑脸小鬼王,轻咳了几声,“这个……你会刷盘子吗?”
刷…盘子?烟烟摇头,这个明显不太会。
那人又问,“那你会做饭吗?”
烟烟眨了下眼睛,双手递到他面前,纤细柔软的,“你看这双手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吗?”
呃,这倒也是啊……
燕行又轻咳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问了句,“那你会站在门口吆喝客人进门吃饭吗?”
烟烟已经不想搭理他了,这都是什么问题?为什么从他眼神里,她好像看出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燕行也觉得有点丢脸,出来的太过匆忙,灵石没带够,他请姘头吃饭居然没有钱,感觉好丢人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赊账,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堂堂的魇魔,一宗魔王,连吃个饭都得赊账,那传出去……岂不是笑死其他魔了吗?
魔王大人一脸严肃。
他慢慢地、慢慢地摸到烟烟的手掌,然后一把抓住,下意识捏了捏,还挺软的,接着就朝门外跑。
烟烟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客栈后头的黑脸小鬼王怒火冲天的咆哮声,“……这该死的混账玩意儿,敢吃霸王餐,我老鬼头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找出来……”
她抬头瞅着人,“你没钱还来吃霸王餐?”
对方脸庞有些微红,不自在的别过脸,“呃,也不能这么说,我们魔域就这风俗,吃饭不给钱才是正常的。”。
这些深渊居民们就如同普通老百姓一样,虽然模样大多都长的不太好看,而且走起路来飘忽不定的,但干起活来还是很麻溜的。
两人一路往前,最后燕行拉着烟烟去了一间魔域的客栈,此时客栈内没什么客人,店小二殷勤的来招呼客人。
燕行十分豪爽的点了一堆灵食饭菜,两人吃完,他一伸手摸向腰间的储物袋,表情顿时僵硬了一下。
缓了半天,他才抬头瞅着身旁的烟烟,那意思传递的很明显,“你……有灵石吗?”
烟烟摇摇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不是你拉着我进来吃饭的吗?”还说你们魔域的饭菜非同一般,和修真界的那是天差地别,她尝着好像也没什么不同嘛?
燕行脸色不太自然,扫了一眼远处的黑脸小鬼王,轻咳了几声,“这个……你会刷盘子吗?”
刷…盘子?烟烟摇头,这个明显不太会。
那人又问,“那你会做饭吗?”
烟烟眨了下眼睛,双手递到他面前,纤细柔软的,“你看这双手像是会做饭的样子吗?”
呃,这倒也是啊……
燕行又轻咳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问了句,“那你会站在门口吆喝客人进门吃饭吗?”
烟烟已经不想搭理他了,这都是什么问题?为什么从他眼神里,她好像看出了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燕行也觉得有点丢脸,出来的太过匆忙,灵石没带够,他请姘头吃饭居然没有钱,感觉好丢人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赊账,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他堂堂的魇魔,一宗魔王,连吃个饭都得赊账,那传出去……岂不是笑死其他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