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睢戈部落的地理布局是最典型的四面环形包围之势。部落的最外层由一条走势为圆形的长河围住,长河之后是杉树,杉树之后才是部落的吊脚楼。
在整个部落的最中心位置,也就是部落里最为安全的地点,通常是用来举行各种大型活动的场所,被这里的人称为“圣地”。
每三个月一次的篝火会便在部落圣地举行。
从谢恒樾的住处到部落圣地大概需要半个时辰,楚孑师徒四人跟着谢恒樾,等他们快来到圣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不过虽然天幕上的白昼被黑夜吞没,但是四周的环境却并不昏暗。因为除了有皎洁的明月在散发着暖色的月光之外,几乎每一个队伍里都有一个人拿着的火把照明。
楚孑他们这边,拿着火把的人是阿汴。
越看靠近圣地,火把就越集中,光线也就越明亮。
猪八戒伸长脖子,抬着头往前方那位于火把中心的圣地看去。由于距离还比较远的缘故,密集的人群聚在一起,猪八戒对他们在做什么看得不是非常的真切,只能从他们的动作里大概辨别出他们是在跳舞。
除此之外,猪八戒还隐约听到了歌声。
他有些好奇的问谢恒樾:“你们部落里的人是不是都能歌善舞?”
谢恒樾说道:“这是自然。”回答完猪八戒的问题之后,他把目光转向了楚孑,笑容灿烂的说道:“哥哥,一会儿会有很多人展示自己拿手的才艺。有一些才艺挺有意思,你可千万要看仔细了。”最后这一句,谢恒樾说得有些意味深长。
“好。”楚孑礼貌的回道:“我会和徒弟们好好欣赏。”
听到楚孑这么说,谢恒樾唇角边的弧度又扩大了几分。
猪八戒看了一眼黏在师父身边的谢恒樾,又看向了从他们见到师父到现在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孙悟空,眼中闪过一抹思索。
真是奇了怪了。
这弼马温今夜突然变得这般沉默,这其中定然有鬼。据他以往的观察来看,这种时候孙悟空绝对会走在师父的身侧,顶多只会保持半米的距离。
但是现在,孙悟空却和师父的距离拉得有一些远,而且一直半垂着眼眸,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很明显是在想什么事情,且所想之事定然与师父有绝对的关系。
否则这弼马温也不会在偶尔触及到师父的眼神之后,就有些慌张的移开。
那躲避师父眼神的模样,猪八戒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猫腻。孙悟空和师父肯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
猪八戒回忆了一下,在他中了蛇毒醒来的时候,孙悟空对师父的态度都还是正常的,和平日里没有什么不同。这样一算,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最先换好衣服的孙悟空,消失的那一段时间里是去了师父那里。
猪八戒想起自己当时推门而入看到的...
师父在浴桶里泡澡的画面,心里渐渐推测出了真相,所以那个时候孙悟空其实是在师父的房间里!
想到这,一股淡淡的酸味从猪八戒的心底蔓延而出。连原本对于篝火会的期待都减了不少。
这时,谢恒樾又在说着:“哥哥,圣地那里人多拥挤,很容易走散,你一定要跟紧我。”
猪八戒冷哼一声道:“这就不劳你费心,我们做徒弟的自会好好跟紧师父。”
沙悟净也说道:“二师兄说得对,我们会跟紧师父的。”
谢恒樾摆了摆手,并不打算与猪八戒和沙悟净多说。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孙悟空,勾唇一笑后,抬手轻轻摸了摸肩上的苍鹰。
苍鹰用头部轻轻蹭了蹭谢恒樾的指尖,然后离开了谢恒樾的肩膀,在半空中盘旋了一会儿后飞走了。
等到了圣地,楚孑发现谢恒樾口中所说的人多拥挤一点也不夸张。整个圣地站满了人,均是年轻的男女。
这些男男女女穿着崭新而繁华的衣衫,都佩戴着精致闪耀的银饰,露出一口白牙,脸上洋溢着灿烂又明媚的笑容。
沙悟净往前看了看,身材高大的他,视线轻易的就越过了这些人的头顶,看向了圣地的最中心:“这么多人,我们怎么走进去啊?”他不禁感叹着。
谢恒樾道:“时间到了,他们会坐下来的。”
楚孑问他:“那我们也需要坐吗?”
谢恒樾轻轻摇头:“我们不用。”
“为什么?”猪八戒下意识问道。
“因为有我在。”谢恒樾刚说完,斜后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愉快的呼喊声———“圣僧~”
这声音落下的同时,楚孑四人与谢恒樾同时转过身,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朝着楚孑这边飞扑而来,正伸出双臂企图给楚孑来个结实的熊抱。
眼看这白色身影就要扑到楚孑的身上,孙悟空一把抓住了楚孑的手将他往自己身边一拉。而谢恒樾则是当即利落的抬起脚,对准这飞扑而来的家伙一脚踹去。
不过这一次,谢恒樾并没有踹到飞扑而来的白色身影。因为在他的脚心快要触碰到对方胸膛的前一秒,被这脑子有病的家伙灵活的躲开了。
脑子有病的记祀官槲宁优雅的往后一翻,然后现稳稳的落在了地上。他将身上飘逸的衣摆潇洒的往后一抚,背脊挺直,气宇轩昂,贵气十足的打开手中的折扇:“圣僧,我们又见面了。”
他向楚孑打着招呼,嘴唇含笑,柔顺的发丝随着他手中折扇的扇动而在风中轻轻摆动,配上他这一副俊逸十足的面容,端的上是风度翩翩。
猪八戒看着站在他们两米远处,正在凹造型的记祀官,没忍住吐槽了一句:“这就是那个槲宁吗,沙师弟,他好装啊。”
楚孑他们那会儿因为登记身份而同槲宁见面的时候,猪八戒还在昏睡。虽然后面猪八戒从沙悟净那里知晓了事情的...
经过,但是却并不曾见过槲宁本人。
只大概了解这槲宁最开始的时候看起来糟里糟蹋的,结果用了几分钟就焕然一新。猪八戒当时从沙悟净的描述里,就看出来叫槲宁的记祀官是一个非常自恋的家伙。此刻一见,看来在自恋这两个字的前面,还要加上一个词———很装。
比他老猪还能装。
槲宁既然已经率先打了招呼,楚孑自然不能装作不理。不过由于他穿的并不是那一身僧服的缘故,所以楚孑并没有行双手合十的佛礼,而是微微颔首,以作回应。
槲宁上下打量了一下楚孑,笑眯眯的说了一句:“圣僧,你穿着我们部落的衣衫,看起来可太合适了。”
他朝着楚孑缓步走来,在距离楚孑半米远的位置站定之后,评价道:“就是这颜色和款式稍微有些俗气了,你要是穿上跟我这一身一样的衣衫,就非常完美了。”
楚孑闻言,还没有说话,一旁的谢恒樾就冷笑了一声:“你这老家伙在怀疑我穿衣的眼光?”
“什么老家伙?”槲宁斜了谢恒樾一眼:“你见过长得像我这么帅的老家伙?”
谢恒樾似笑非笑的说道:“看来我刚刚抬脚的速度还应该再快一些。”
槲宁挑了挑眉:“我怎么可能让你那臭脚踢中,若是这身白衣上出现脚印,岂不折损了我的帅气。再说了,你的武功是谁教的?就你这小子还想踢我?”
话落之后,槲宁没再理会谢恒樾,而是重新把目光转回到了楚孑的身上,十分自然且真挚的发出了邀请:“圣僧,让我们在这明月星辉的夜晚,来一场甜蜜而美丽的幽会吧。”
楚孑:“……”
其他人:“……”
孙悟空眉头微皱。
猪八戒嘴唇翕动,冒出一句:“他有病吧。”
对于这句话,沙悟净很难不赞同。
槲宁轻抚一下额前的发丝:“你们似乎很惊讶啊。”他抬头看天:“来之前我夜观星象,算出了圣僧今夜必有一场幽会,想来这幽会的对象必然是我。”
猪八戒:“……”槽多无口。
楚孑想起谢恒樾对他说过的、槲宁的脑子有些不正常那一句话。楚孑也不会真傻到以为槲宁真得是脑子不对,能当上部落记祀官的人可不会像表面上这般简单无害。
不过除开其他不谈,这槲宁所表现出来的这个性格确实是有几分意思。
楚孑问他:“记祀官还会算卦?”
楚孑话音刚落,两道声音就同时响起———
“我会。”
“他不会。”
前者是槲宁,后者是谢恒樾。
楚孑选择看向谢恒樾。
谢恒樾说道:“会算卦的是巫师北契。”
猪八戒来了几分兴趣:“你们的这个巫师都会算些什么?”
谢恒樾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道:“只要是去找他,什么都可以算。”
这话不只是猪八戒不信,孙悟空也不信。
孙悟空轻哼:“照你这么说,应该很多人找他吧。”
谢恒樾摇头:“恰恰相反。”他意味不明#3...
说道:“很少会有人去主动找他算卦。”
楚孑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