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曳知道,重头戏来了,且可能这位赵夫人抓住把柄还是她,拿来攻击金宝贝,才打起来。
果然,金宝贝看了她一眼,“她说:有人管不住家里儿媳妇真是丢死个人了,果然野鸡就是野鸡,凤凰嫁进他们家里,被野鸡一带也成了野鸡。”
“我起先没反应过来,结果姓赵满嘴喷粪,好不要脸,竟然当众问我,说你家两个儿媳妇是不是去逛白帝那种地方了?我还听说穿得风骚入骨,大气魄包下了天极一整层,把天极十一郎都迷倒了,这么阔气不愧是祁家儿媳。”
“听到这里,我其实也没想动手,我就是想跟她理论理论,把她喷回去。”
金宝贝一头凌乱鸡窝头仿佛要炸起来了,眼神凶狠说:“她突然靠近我耳边,压低声音嘲讽:你年轻时候之所以能将祁连深勾引到手,凭借就是那股骚劲吧?否则你一个要什么什么没有野鸡凭什么嫁给他?凭什么让他非你不可,抛弃外面花花世界,宁愿放着千金小姐不要也要娶你这个野鸡?你自己骚也就算了,慕家千金没嫁人前很低调,结果嫁到你家,在你这个骚婆婆带领下,她也变了,你们婆媳就是骚一窝去了!”
这段话金宝贝是梗着一口气说完,她说得很艰难,再说一遍她是无法复述,这话太羞辱人了,简直太恶劣了,她之前再跟赵夫人不对头,也没被这样羞辱过,何况是大庭广众之下?
她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听见,但她听完整个人都裂开,炸开了,脑袋嗡嗡作响,全身血液逆流而上,直接嗷一声,冲了上去,把姓赵按在地上打。
“她这样羞辱我,羞辱我们祁家,我当时理智都没了,气坏了,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我就冲上去揍她,她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被我压着打了会儿,然后……”
慕曳此时翘起唇角已经拉平了,面无表情沉沉问:“然后妈被反击了?”
金宝贝有点尴尬,她也没想到姓赵养尊处优一辈子,竟然还是个泼妇,手劲儿特别大,一下子将她反压在身下,两人你来我往,打了好几分钟,其他夫人小姐都惊呆了,连忙上来拉架。
金宝贝气道:“有人拉偏架,姓江母女趁乱挠了我,还掐我。”
她停下来,将上衣往上面拉起,把腰间被掐地方给儿媳看,“都青了,疼死我了。”
说完她自己心里还非常委屈,当时场面,姓赵人多势众,她亲家江夫人在,她儿媳江莲也在,还另有一群他们那小圈子夫人小姐,就站在附近,直接就拉偏架,趁乱占了她不少便宜。
本来金宝贝身体不差,她出身普通,小时候也是在家干过家务活,力气不算小,假如两个人正常打架,她哪怕不赢,都不会输得这么狼狈,她感觉这次姓赵是有备而来,带了那么多人,她才输,她被算计了!
慕曳问:“李夫人呢?她叫你过去,就没帮你?”
李夫人娘家夫家都姓李,人称大小李,娘家大嫂别人就喊大李,大李夫人作为聚会组织者,她该帮忙,小李夫人喊了金宝贝过去,作为邀请人,两个人都该负起责任,总不能看着金宝贝挨揍什么都不帮?别人拉偏架她俩就眼瞎没看见?
金宝贝抿抿嘴:“小李是看见了她帮我了,她嫂子那会儿不在那边,去处理什么事了,等回来我们都结束了。”
两个人当然也不寡不敌众,且一个注重拉架,挨打只有金宝贝一人。
慕曳听完,久久没说话,片刻后,她拿起梳子,亲自给婆婆将凌乱头发梳理整齐,她动作很温柔很轻缓,哪怕头发很乱梳着不舒服,金宝贝还是感觉大儿媳难得这么温柔没有攻击性。
她安静下来,让她梳头发。
慕曳将婆婆头发梳理整齐,看小女佣已经擦干净了,就拿起药箱里药膏给婆婆脸上手上伤口擦了药,贴上创客贴。
她指甲是刚做好,贴了甲片,这会儿掉了三个,有两个还连同指甲剥开了一点,看着特别疼。
慕曳也不管金宝贝丢脸不丢脸了,打电话喊戴医生来处理,免得伤口感染。
等一切处理好,大约下午近三点左右,天色还早,慕曳打了电话给苏书。
婆婆被人打了,她做儿媳还在娘家待得住?潇洒呢?
苏书看到大嫂电话,都不太想接,她很别扭……但是快挂断时,还是点了接听,她倒是要看看大嫂要说什么!
电话接通。
慕曳:“回来,咱妈被人打了。”
苏书都惊了,怎么还打起架来了?她不在家这两天都发生什么了?婆婆这么强悍霸道人还能被人打?天老爷子下凡打她呢?
“赵家夫人你知道?”
说到赵家那位苏书就有点猜到了,她经常随婆婆出门社交,知道这两人恩怨情仇,大概从上辈子到下辈子都是冤家路窄,扯不清。
她咂咂嘴,还是不敢相信,不说婆婆多么爱面子,就赵家那位也是出身不错,自视甚高人,那样人能做出泼妇行为,当众和婆婆打起来?
慕曳说:“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俩去白帝玩,用这事把妈嘲讽了一顿,说我们祁家婆媳三人,骚/货骚一窝。”
这话说完,苏书那边久久沉默。
她炸了。
挂了电话,穿了件大衣,包包行礼全忘了拿,踩着高跟鞋就出门。
看她气势汹汹,苏夫人还一脸好奇,问:“书书去哪儿?”
苏书咬牙切齿,“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