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小易,最近在二九车间工作的怎么样啊?”
刁文绍眼神之中满是戏谑,看见老对头不说,还有那‘盛名’变‘典型’的易传宗。
这两人的关系,他们作为对头那指定是门清!
平日里吵吵起来,也是没少拿易传宗调侃, 如今见到正主了,哪能轻易的放过?
五个人笑地开心着,这越是提倡尊老爱幼,那么反过来也是最大的侮辱。
平日里他们没少拿问候对方的父母,但是人不在这边终究是不痛快,在这也不好开口。
如今这对头的师傅在这里,可算是逮住了!
这人就算是年轻,但也是师傅, 勉强也算是长辈。
碰巧, 这师傅还衰了!
真要是工厂里面大师傅,他们指定是得畏惧三分,单单礼节方面就说不过去,他们这些人的师傅还不如眼前这人挺脱,他们哪里有资格嘲笑?
如今不一样,他们都是二级钳工,还通过了三级钳工考核,比起这四级钳工差不了多少,算是平级的同事关系。
更何况是在厂里面通报批评的人,那嘲笑起来一点也不客气。
他们心里那个舒心啊!
还有比这更妙的事儿吗?
易传宗这边还没什么反应,巩州杰那边瞬间就怒了。
因为站位问题,他离着说话的人比较远,但是五个人围着两个人,中间那个比较远,总有两個挨着比较近的。
巩州杰平日里虽是个动脑子的主,但这会儿人在气头上面, 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 看着身边满面嘲笑的家伙,他瞬间就压制不住心中的火气了。
怎么都是一伙子的人,跟谁动手都差不多。
那边话音刚落,巩州杰这边一巴掌从上到下就扇了过去,口中怒喝道:“小易?小易也是你叫的?”
身旁那个身形高瘦的青年下意识的闪躲,但是没有提前预判哪里能闪躲得开?
他们可是五个人,易传宗又是戴罪之身,他们根本没有想过这人会动手,瞬间一巴掌就楔脑门上。
闪躲也多少管点事儿,这一巴掌没扇实了,巩州杰的指尖擦着这人的脸就滑了下来。
对方头上的帽子都转了小半圈,这人被打的多少有点懵。
刁文绍几人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动手了!
这可是他们双方冲突的第一次直接动手,当真是有些错不及防。
被打的青年反应过来之后,瞬间就恼了!
“打人!”
“你凭什么打人?”
话毕,这小青年身子猛地朝着前面一个俯冲,就想冲上来和巩州杰进行厮打。
只不过这人刚行动,一个到黑影就横到了两人身前, 对面那冲过来的小青年错不及防, 两人撞了一个瓷实。
就他那体格怎么跟易传宗比?
这边纹丝不动仿若未觉,他那边受到这种巨力朝着后面就是两个踉跄。
那小青年当然是不服气,稳住身形就要再次冲上来。
这时候,刁文绍也是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拉住还想动手的小青年,“于斌。别冲动。”身旁几个人也将于斌抱住。
被打的于斌怎么肯服气?这巩州杰往常都是个不敢上前的软蛋,如今竟然敢打他!这着实有些掉面了!
他一边挣扎着,一边伸直了胳膊指着巩州杰,“孙贼,你他娘的竟然敢动手,看我不弄死你!”
于斌奋力挣扎,脸色狰狞的想要冲上前来,后面刁文绍几人尽力拉着。
巩州杰也是一脸愤恨,打人,他只嫌弃自己打的轻了,不过自己师傅站在跟前,哪怕是受了辱骂,他也不会和于斌一样挣扎上前。
真要是两个人,他才不会忍着这孙贼。
易传宗何等的侦查水平,刚才巩州杰看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后面这人围过来,他就知道来者不善。
他不认识这几个人,那么指定是自己徒弟对头。
凭借他的反应速度和力量,其实是能拦住巩州杰的。
只不过他发现徒弟这心里面有火气,动手就动手了,他在这里还能让徒弟吃了亏?
这是哪儿?
四九城!
秦岭淮河以北,性格那可是相当豪放!
骂几句没事儿,打赢了才算有准。
这边话不多说一巴掌过去扇了个蒙圈,爽了!
骂骂咧咧的算个屁,打舒服了才是硬道理。
易传宗眼神黯淡了一下,下一秒目露凶光地喝道:“你他娘的上来,看我不打死你!”
一声大喝,如惊雷乍响,周边一里地都听了个仔细,跟前的几个人更是被震的懵了一下。
刁文绍率先回过神来,此时他的脸色尤为难看。
刚才巩州杰动手的时候他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其实,几个人过来的时候根本没想着动手。
易传宗的传闻可是不少,什么一顿干十斤饭,荒山打野猪之类的。
更何况这人看着就贼有劲儿。
如今这人站在自己面前,什么体型什么战斗力还是有点数的。
几个人拦过来,从心底就没想着动手。
都是成年人,还是在工厂,简单刺挠两句热热身就够了,真要打还是得在外面。
在工厂里面,被批评是小事儿,要是扣钱那得心疼死,这脾气也不是不能变通一下。
谁曾想,一直文文静静的巩州杰动手了,前面那么多次冲突这人都是个和事佬,今天率先出手着实有些反常。
再后面易传宗猛地朝着前面踏了一步,那边冲过去的人直接给弹了回来,这么大的力量悬殊,想动起手就更得琢磨一下了。
此时易传宗一声大喝吼出来,五个人直接就没了言语,打不打架的没事,打输了丢人啊。
对面五个人噤声了,易传宗却不想就这么算了,看他被削了级别,就不拿他当回事了?
要是针对他,这事儿瞥一眼就过去了,他看得开,心也大,小小不然的能占多大便宜?吃多大亏?
但欺负他徒弟不行,他这徒弟是个喜欢动脑子的主,如今忍不住都动手了,平日里也是没少受委屈。
他这人不光是记仇,还护短,这仇不光是能从父辈传下来,还能从下辈传上来,他就是很传统的一个人。
易传宗嗤笑道:“怎么?刚才敢当拦路狗,这会儿不敢出声了,没种是吧?”
那边几人脸色瞬间大变,被这么骂哪里能忍得了?
于斌张牙舞爪地乱喊,“干!就巩州杰这三个垃圾,要是参加正式的测试指定晋升不了,他们凭什么当三级钳工?老子技术比他强,凭什么就是个二级?”
这一局吼出来,旁边几个人面色顿时一变,阻拦的劲儿也是小了不少。
显然,这事儿说到他们心坎儿里去了,通过了考核不能晋升,多憋屈?
三级钳工的活又不是干不了?都合格了凭什么当个二级钳工?甚至还可能干三级钳工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