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知道的以为是工厂之间的技术比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工厂里面大师傅教徒弟呢。”又是一名领导开口了,言语调侃之中蕴含称赞。
杨厂长红光满面地大笑,谦虚地说道:“他就是体格方面占点优势,年轻人干活速度快点。”
易传宗连忙问候,“各位领导好!”
几个工厂的厂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
杨厂长简单介绍了一下,随后就让易传宗离开了,这些人都有可能来抢人!
SJS钢厂就在SJS区,位置在四九城正西方,再往西就是门头沟了。
距离比较近,易传宗都是骑着自行车往返。
他走出车间门,两名在门口的中年师傅开口招呼着。
“易师傅好!”
“易师傅!”
易传宗略微挺拔端正地站着,脸上还带着微笑,“两位师傅好。”
“易师傅!您的技术是厉害!干的那么快,手竟然还能那么稳!”其中一名中年师傅说道。
易传宗笑着侧首思考了一下,“可能是我力气大吧,一开始我是抡大锤的。”
“哈哈哈。”
两位师傅瞬间大笑起来,相互对视了一眼,这可是个很好的梗,技术排名第一的师傅,还有如今的传闻,竟然是抡大锤开始干的。
“易师傅,那您没去当个锻工?”另一名中年师傅调侃道。
易传宗哈哈一笑,连忙摇头道:“那不行,我大爷是八级钳工,我院子里面还有个七级钳工,我哪里能跟着外人干活。”
两位师傅的眼睛变得更亮了,这又是别人一个不知道的事儿,回去的谈资又多了一个。
“两位师傅,我这准备回家,听您口音似是天津那边的,怕是得坐火车吧?”
“对,我们天津的。”
易传宗又简单聊了两句,一路打招呼不断,找到自己的自行车,一大爷已经在这边等着了。
他带着一大爷,顺着西长安街这一条东西的道一直往西走,骑行三十分钟才来到了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这还是他的速度飞快。
回到家。
“晓娥在家?有朋友来找他?”易传宗皱着眉头说道。
一大妈思考了一下之后开口形容着,“挺高挑,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性格也挺好的,好像是晓娥以前的同事,叫什么海棠花儿?”一转身朝着橱柜的方向指着,“那不,这丫头过来的时候还买了斤鸡蛋。”
易传宗眼帘一垂,是于海棠那个竹竿,不是莉莉,那就没什么兴趣了。
他懒洋洋地说道:“既然来了,那我就去看看。”说完,他迈着四方步转身离开。
一大妈见他这样不禁皱起了眉头,说起来,之前拿着架子归拿着架子,最起码有点年轻人的精神风貌,现在整个人软绵绵的,看着就没什么干劲儿。
她不禁转头朝着一大爷问道:“这孩子,怎么回事?怎么又变成这副模样了?”
一大爷端坐在靠背椅上面,他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随后平静说道:“还能怎么着,他不是在个人技术大赛里面得了个第一吗?这是找到台阶下来了,要不然就他摆的这张脸,外人打个招呼都得犹豫两下。”
有技术的人,就是形象再邋遢别人也只会说不拘小节、恪尽职守之类的,没技术的人这模样只会让人觉得脏,说闲话。
当初李主任给易传宗穿小鞋,这边拿起了架子,单单恢复了工作被通报称赞,这都是他应得的。
现如今带着荣誉而归,技术再被晋升为八级钳工,不管是为工厂争取的荣誉,自身的技术,还是做出的贡献,没一项能让人说出个不是。
这时候,易传宗自然是想摆架子就摆架子,想不摆就不摆。
其实,还是懒洋洋的舒服,尤其是乘着下午的烈日,易传宗都感觉有点小困。
春困秋乏夏打盹,这种感觉在所难免。
今天碰巧是星期六,其实易传宗最想的事情就是美美地搂着花姐姐睡一觉。
夏天到了,人不知不觉就会出一层细汗,同时花姐姐身上的味道也是最为浓郁,在那醉人的气味之中小憩一会儿,定然是美妙的人生体验。
可惜,易传宗不敢。
不用问他都知道花姐姐在干嘛,她在陪着师父下棋。
这种时候,一般情况下,娄晓娥会在一大妈家里,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他如今这般乖巧地先回家,就是因为上个月说漏了嘴,被娄晓娥发现他去找花姐姐约会了大半天。
白天挺好的,约会自然是开开心心,就是傍晚到晚上也不错,在三大爷家吃饭喝酒聊得很爽,吃的也开心。
就是晚上回了家,他被娄晓娥狠狠地批评了一顿,叽里咕噜的一大堆,他也没认真听,大体的意思就是让他把娄晓娥摆在第一位。
反应过来的易传宗瞬间就来了精神,听到这略微松口的话,他自然是满口答应,糖衣炮弹地扔过去,两口子稍微亲热了一下安安稳稳睡觉。
易传宗懒洋洋地来到家门口,就看到了两条趴在汉白玉旁边装死的狗,一块大石头后面一只,倒是会找阴凉。
如今它们都有十个月大小,也是长的差不多了,算上尾巴有一米多长,肩高近半米,体重小四十斤,白阳是母的体型稍微小一点,算是很健康的两个小家伙。
现在它们已经睡着了,蛋黄的眼睛成半月形,舌头还耷拉在地上。
易传宗看得一阵皱眉,看起来非但不神俊,还有点傻气?贱贱的?
抬起头,只见槐花树上搭起一个黄木蓬,现在槐树还是小树,枝繁叶茂遮挡的面积也不是很大,易传宗只能量好尺寸之后在树和两个房檐上面搭建好一个棚子。
一片阴凉下面,石桌四面坐满了人。
黄景益对门坐着,衣衫整洁气质缥缈。
花姐姐背对着门端坐在石凳上面,纤纤玉手之中夹着一粒黑色的棋子,她姿势优雅地观望着棋盘,显然陷入了长考。
娄晓娥还是那惯用的姿势,撅着腚趴坐在石凳上面,双臂撑着石桌小脑袋趴在上面,围棋她看不懂,同样,易传宗也看不懂。
至于娄晓娥的对面,则是一个坐直了身子四处张望的竹竿。
于海棠还是第一次见到装修的如此美丽的小院子,那洁白的汉白玉地板上面凋刻着充满艺术气息的莲花。
进来大门,两侧是汉白玉的花坛,花坛上百花齐放,花坛里姹紫嫣红。
这是一座充满着神秘气息的小院,单单看着就让人心旷神怡,轻轻一嗅花香在脑海回荡,就好像身处于一处梦幻之地。
于海棠的眼神有些陶醉,又有些憧憬,他们家的房子很是老旧,跟这里完全没法比。
就是暗红色的门窗看起来都非常不简单,更别说进门之后那黑胡桃木的地板隐隐带着一种油光,那直通房顶的壁炉更是带着一种别样的美。
于海棠心中暗道,‘娄姐家果然非常的有钱!’
她甚至不知道这些东西要多少钱才能装修成这副模样,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简单一想她也知道这是个天文数字,尤其是这些汉白玉的石凋。
‘要是我能住在这种地方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