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人连番叩首,“小人多谢大王洗刷冤屈。多谢昌平君大人。”
“重泉君,你该当何罪?”
“臣,臣……”
嬴政勃然大怒,“怎么又是这等纤芥小民的破案子?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你知不知道每一件小案子背后就是我大秦一户良善之民。我大秦不能把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管好了,何谈国政清明,一统天下!”
群臣跪倒,“大王息怒。”
这时有内监进殿,“大王,王翦将军求见。”
“请。”
“诺。”
王翦上殿,还押着中尉和武库令,“你们两个,跪下。”
他朝着上面抱拳,“王上,我百战穿甲兵的军弩无论是数目还是质量,都出现差错,臣实在忍无可忍。故此拿下这二人,还请王上治王翦之罪。”
“将军为的是我大秦将士,何罪之有?”
嬴政对军备的事也明知故问,“军备历来是我大秦重中之重,你二人居然敢渎职?”
武库令求生欲很强,哭诉道:“大王,这巧妇还难为无米之炊,臣实在是做不到啊。公输家族出走,我秦国工匠与之相比确实稍逊一筹,生产这新连弩,实在是力有不逮。”
负责大渠的渭南君站出来斥责,“难道我大秦没有公输家族,军备就停滞不前吗?王上,武库令分明是在推卸责任。”
嬴政一见这张脸,脸色更是难看,“这就是你们向寡人要二十万民夫去修大渠的理由吗?二十万民夫,十年之力,消耗我秦国多少钱粮?公输家的机关兽可以让这事半功倍,就凭这一点,寡人也要把他召回来。召回外客,谁还有意见?”
宗室全体跪倒,“大王,不可啊。”
他看着又臭又硬的宗亲,深吸一口气,“来人,把东西给他们,宗室人手一本。”
内监听命,给宗室每人都发了一本李斯的。
宗室众人几乎没有勇气看完。
“你们不是要说吗?谁能反驳李斯的这篇雄文,寡人就让宗亲继续主政,永不任用外客。说!”
殿下鸦雀无声。
“那东方的六国,听说寡人下逐客令,无不欣喜拍手称快,想要把我秦国的人才抢回去他们国家做官。如果不是国师,我秦国的人才,早就让他们抢光了。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你们扪心自问,国师、外客,何负于秦?
你们家中都有孩子吧,他们识字是不是依照,他们启蒙会不会念?你们手上拿着的秦纸,是谁做的?”
嬴政看着宗室久久无人回话,个个垂头丧气,声音放缓,威严柔和,“选贤用能向来是我秦国国策,凡为官者莫不以才学称是,凡为将者莫不以智勇为上。我大秦宗室更要以身作则,兢兢业业。不因功而骄,不因过而馁。
这一个月宗室主政,成败如何,满堂诸公,秦国全体军民,皆心中有数。寡人要召回外客,可有异议?”
“我等,没有异议。”
嬴政略微露出点笑容,看向重泉君问道:“中尉掌都城治安不利,又使武库有差,不思悔改,意图瞒报。重泉君,这该如何处理?”
“斩……”
“武库令呢?”
“斩……”
“廷尉呢?”
众人一听不对劲,慌忙求情。
“王上,大王!”
“大王开恩啊,大王。”
“求王上开恩。”
这里还没有出个结果,有内监慌乱来报,“王上,张唐、嬴珏将军求见。”
张唐、嬴珏一上殿就双膝跪地,嬴珏抢先开口,“有宗室弟子嬴彦,禁军中误卯两次,聚集军中子弟,散播于主将不利的流言,更联络嬴珏想暗中掌控禁军。嬴珏已将其斩杀,正我大秦军法。此事跟张唐将军无关,嬴珏愿一力承担。”
满堂皆静。
重泉君更是直接晕倒过去。
宗室之人看着嬴珏跟见鬼似的。
嬴政盯着嬴珏的双眼,慢慢站起身,“老将军,嬴彦是否有这些罪行?”
张唐将事实说出,嬴政听后默然无声,也无人敢再劝从轻发落重泉君。
“廷尉,一个月错案无数,草菅人命;廷尉之子,身在军营,敢行谋逆。呼~都斩了吧。”
百官有些不敢抬头看现在的大王。
“昌平君,拟王诏,速速召回国师和外客,让他们官复原职,恢复国政。”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