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东海,暗中打探你三弟的动静,果有机缘,他合该得一社稷神器。”
“三郎被那魏大象吓破了胆,邀了一群废物那里玩过家家,岂能得甚么社稷神器。爹,您还不如赐他个法宝,让他去燕山建功立业。”
“天下万物都要历练打磨,伱三弟一向奸猾小心,经历魏大象的压制,他应该也会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什么算计,都是无用。历代人祖,纵使有大智慧,也只用大力量。可惜,妖魔万族,只看到了人祖们的大力量,被蒙蔽了双眼……”
言罢,袁洪便道,“如今龙族内战,你去东海,还有一个好处,可交结东海诸水域太子,若有大志者,助其称霸便是。”
“可是爹,东海现在春耕秋战,打得不可开交,龙王也不知道去向,天界都在争夺新的龙王之位,我去了,也是臣下之臣,岂不是辱没您的威名?”
“糊涂。”
袁洪眼睛闭着,挥舞了一下拂尘,“称霸,干龙王何事?”
“嗯?”
中年道人猛然一惊,顿时醒悟,连忙躬身道,“爹,我懂了。不知爹还有什么嘱咐没有?”
“必要时候,你跟你二弟,各扶持一个太子,你称霸五年,再让他扶持的太子称霸五年,如此反复,东海必不得安宁。”
“哈哈,好!”
道人虎须倒张,神情亢奋,“有二郎在,此事容易。”
“还有一事。”
“爹您说。”
“太微天庭的值日星官之一‘大野星官’,卖了七万二千香火男女,你那兵器若是缺少魂灵,到时候去‘大野泽’收一些。”
“好!”
言罢,那道人便磕了个头,然后道,“爹,那我先行告退。”
“嗯。”
那魁梧虎须的道人离开了“护国法坛”,便见几个童子上前行礼:“巫师兄,您什么时候回的夏邑?”
“我奉师父法旨,除了西北几个妖兽,便回来复命。如今,正要去东海办事。”
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符箓,随后發了,“都是‘炼气符’,拿去分了。”
“多谢巫師兄,多谢巫师兄……”
一干辈分比较高的童子,顿时连连道谢。
等燕颔虎须的道人走了,几个童子才对一群小童子道:“你们巫师伯一向爱护晚辈后进,等你们炼气入门了,再见他时,定要恭敬一些,灵丹灵符断然少不了你们的。你们可记住了?”
“记住了。”
小童子们连连点头,这等出手阔绰的人物,岂能不记住?
待巫师兄骑着一匹快马出了夏邑,看不见洛水之后,胯下的骏马陡然变作一朵黄云。
只见他手作遮阳伞,罩住了眼眉,往东方一看,便驾着黄云,直奔東海去了。
当夜,夏邑大内之中,八岁的国君梦中惊厥,然后大哭起来。
好在宫中高人极多,很快就安抚住了国君。
待国君缓过来之后,焦急的太后才问他:“杰儿,好端端,怎么做了噩梦,还哭得这般厉害?”
“母后,我怕……”
“莫怕,母后在此,不必害怕。”
“母后,我做了噩梦,梦里有个大汉,不管龙蛇都往嘴里塞,鸾凤做汤,玄武炙烤,连朱雀鸟儿都是个烧火的……”
“啊?!杰儿,你梦到的,怕不是‘赤侠举人’,他虽吃妖,却是良臣。大夏有他在,一方平安啊。”
“可是母后,我还是怕啊……”
“若如此,春闱之时,便不见他就是了。”
“多谢母后……”
搂着太后,年幼的国君才重新入睡。
而大国师袁洪听说此事之后,頓时眉头微皱:“若是魏大象阻了社稷神器……那倒是个难办的事情。”
思来想去,他拔下一根头发,吹了口气,你头发顿时随风而舞,飘着飘着,便飘向了东南方向。
东南淮水之阴,随着一道灵光接连水天,其中似有魂魄凝聚,出来一人,竟是仙风道骨,双目有神,捏着印诀,诵道:“三魂七魄各不同,如今吾名谓侯通。”
说罢,只跨出一步,就已经是五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