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题太难,不会,于是选择了放弃?
李怀柔情不自禁又怀疑起魏昊的智力能力,心中诞生一个猜测:莫非他就是运气好?
时来天地皆同力,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但李怀柔再次否定自己这种内心的侥幸,再次严厉地内心警醒自己,举凡成大事者,无有侥幸之徒。
而此刻在神识深处,魏昊改变了大乱斗,变成了数百魏昊位列两方,各持长短兵器,“烈士气焰”附着其上,声势浩大,竟然双方各自形成“军阵之势”,都有一个人形烈焰巨魔的形象在那里咆哮。
“杀!!”
“杀!!!”
“有死无生——”
“决一死战——”
当发动冲锋的刹那,杀气战意到达了一个顶峰,气韵跟周遭的文韵再度纠缠,竟是牵动了一种异变。神识深处的魏昊当战斗至最后两个的时候,发现了端倪。
“奇怪,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吸收无形的文韵,催生有形的物质。”
“对面的我,你有什么看法?”
“有人在窃取文韵,文韵是教化的不可名状具现,窃取文韵,就能使顽石点头,犹如我们的先生。”
缑氏老母为魏昊讲法传道,期间顽石点头,这就是功力。
如今魏昊举一反三,由此反推变化,猜测是有人在做相似的事情,只不过,他们靠自身做不到,所以想要窃取文韵。
文韵本身是没有用的,但若是功行在教化之上,那么对道行而言,就有用了。
道行提升,强者自然实力水涨船高,提升神通手段,不过是信手拈来。
这就像是武道高手,赤手空拳能打死人,但有一天学会了一套刀法,那么这套刀法,就能让他更轻松写意地杀人。
刀还是刀,但人却变了,变得更强。
“对面的我,你觉得会是谁在窃取?”
“皇城之中的仙奴。”
“我也是这么认为,但是,他们这次行为,却是出了差错。”
“不错,因为我们身处文韵的中心,但却逸散了杀意。纸笔之间,处处刀光剑影。”
“我们就是剧毒,并且神不知鬼不觉。”
“对面的我,你觉得最后会发生什么?”
“他们会被我们盯上。”
“哈哈哈哈哈哈······不错!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大考是最肥美的果实,却不知道,果实之中,还有我们这样的毒虫!”
两个魏昊狂笑之后,各自持刀,再度厮杀起来。剑气刀罡,尽数朝着对方命门杀去,因为都是自己,所以知道对方的薄弱之处,不断地刺激,不断地提醒,于是薄弱之处也变得坚不可摧起来。
跟识海中的尸山血海不同,考场内外分外萧索,连李怀柔都不住地皱眉,暗道这“倒春寒”来得不是时候。
第三天,李怀柔再次巡视明算科的考场,然而魏大象······依然端坐闭目,跟死了一般。
“这怕不是放弃了考试。”
李怀柔心生轻蔑,纵使有如何本领,
大考就是大考,不会因为的修为而增补应试结果。
魏昊知道有人巡考,但却不放在心上,此刻,神识深处,数千个魏昊正在观看着十个光点,这十个光点,又投射成了十个画面。
“所有的我请看,窃取文韵的源头,已经被我们的杀意标注,他们应该就是那‘十仙奴,。”
“这第一个,将文韵掩藏到了一枚桑叶之中,这一枚桑叶,竟然是一个世界,有着完整的地水风火,但却少了一样东西,智慧生命的探索。”
“也就是没有人类。”
“谁迈出开慧的第一步,谁就是‘人'。”
“这个世界没有,这个名叫“金鸦仙”的仙奴,想要加速世界的演进,催生出后天的智慧。”
“大家怎么看?”
“我觉得,跟人祖人皇们定下的规则有关。”
“不错,一定是绕开规则的某种方法。”
“必然跟功行息息相关。”
众多魏昊不停地思考,不断地讨论,最后指向了一个结果,“金鸦仙”在尝试着功行于人间,但这个人间,不是众生的人间,而是他自己掌控的人间。
“不仅仅是'金鸦仙”,还有这个“木鹿大仙”,他的‘青鹿角钟',也是自有洞天,虽然不如“金鸦仙”的“一界桑叶”,但也能将无形无状的文韵收入其中。可见,也有演变世界的能力。
“还有这个‘天壤大神',他所持法宝“‘元始砂',有‘一砂一世界'的微妙蕴含其中。必然也是有演变世界的可能。”
“另外“东极青松子”、“正阳钓鲸客”、‘白矮仙'、“冰魂元磁上仙”、‘中央咒怨天王',各自法宝不可观测,杀意标定之后,却无法窥视真相,这说明这五个神仙的法宝,有着特殊能力。”
“但不管多么特殊的能力,现在讨论“十仙奴”法宝的特性,所有线索都指向了一个结果。”
“不错!他们都具备窃取不可名状神韵的能力,并且都在尝试催生由自己掌控的世界。”
“不是星辰!不是空间!不是洞天福地!是世界!”
“是完整的世界,完整的宇宙,完整的人间,有着内生的逻辑,外在的禀赋授予!”
“由此得出一个结论,通过这种方法,可以规避人祖人皇们的规则!”
众多魏昊讨论过后,一万个魏昊瞬间两两合体,直接变成五千个,紧接着变成两千五百个。
直到合体为一个之后,魏昊识海恢复平静。
考场号房之中,魏昊缓缓地睁开眼睛,耳边听到了奇特的钟声,那是让魂魄动摇的声音,作为在世阎王,魏昊再清楚不过这种能力。
只是,有些奇怪,这钟声,似乎专门为一人而响,为他敲响。
更奇怪的是,这钟声,是来自“木鹿大仙”的法宝,那件名叫“青鹿角钟”的大钟。
本该神魂颠倒的魏昊,听到之后,竟然头脑清醒,思绪竟是更加的顺畅。
这让魏昊不由得起疑:“奇怪,若是害我,倒也说得过去。这专门让我思路清晰,是怕我做题遇难,特意助我?怕我考不中状元?必须让我考中之后,才能进宫见皇帝,然后在大殿之上拿下我?”
需要这么麻烦吗?
魏昊一头雾水的同时,大元宫的偏殿内,“木鹿大仙”笑着道:“他不过是凡胎肉体,被我“青鹿角钟'震荡魂魄,必然头昏眼花头脑发胀,也就是贡院皇城隔绝,若是两军交战,只这一敲,他已经命丧黄泉。”
“且先让他应试不利,稍后再败他名声,如此,大事可成。”
“是大势所趋。”
“此等人间英豪,必须不择手段!”
三日大考,终于到了交卷离考场的时刻,糊名封卷之后,考生一个个走出考场,那些个安康坊的龟公老鸨们,早就在这里恭
候多时,香车骏马当即将相熟的拉走。
那“添香”的老鸨子原本就是想捡两条肥鱼,然而当看到一条彪形大汉走出考场的时候,老鸨当时就湿了,连忙挥舞着手中的手帕高声叫喊:“好郎!好郎!堂子菜早就备上,好酒好菜都等着您呐!奴家亲自伺候把酒,必让好郎快活——”
什么鱼不是鱼?
壮是壮了点儿,但大条也确实大条啊。
出手阔绰的鱼儿,管它美丑高矮,那都是好鱼。
“徐妈妈,你不是来接我的么?”
有个文雅生一看“添香”的老鸨子,原本还挺高兴,结果见她三步并做两步,扯着魏昊衣袖就上香车,当时就惊了。
“哎呀,公子有所不知哩,这是奴家的心肝儿,可不是姑娘们的心上人呐······”
说罢,老鸨连忙笑着问魏昊,“好郎,考得如何?可要开一坛‘状元红'?这安康坊的‘状元红',我‘添香'那也是数得着的······”
“横竖是酒在你“添香”都能数得着?”
魏昊瞥了一眼老鸨,“不过无所谓,就开一坛‘状元红',庆祝庆祝我高中状元。”
“啊哈哈哈哈······好郎好志气,必是九尺状元!”
迎了魏昊上车,老鸨子在车外走路问道,“对了,倒是忘了问,好郎考的是哪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