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麻摸了摸左手腕,那块刚到手不久的限量手表已不翼而飞。
那是他这次自宗门出来时,宗门刚刚制成的新款,外观华丽精美,是他最喜爱的。
琢磨了片刻,犹豫道:“要不然,我还是离开这里吧,总感觉作了一个大死。”
林少培一乐,安慰道:“看昨天的样子,青眉真人或许不会计较,我发现……”
张麻感知到吞吞吐吐的林少培,奇道:“怎么?”
“我发现青眉真人好像一直在注视着你,你确定不认识吗?”
忽地刁钻一笑道:“你不看看昨天青眉真人送你的东西吗?”
张麻手抖了一下,自腰包取出一样东西来。
今天醒过来后,他就发现手里攥着这么个东西,想不起来哪来的,就顺手放入腰包。
一枚翡翠玉环,扁圆形,中空,颜色有点像水边沁着的绿草,白绿相间。
比拇指稍大,很漂亮,但这是一件凡物,没有灵光闪现。
摸着有点温润的感觉,张麻有些喜爱,在手上把玩片刻,咬咬牙道:“死就死吧!”
取出一绺蛛丝,这是魔方“资源”里白玉蜘蛛的产出,蛛丝洁白如玉,柔韧异常。
随手编织了一条链扣,将翡翠玉环串起来,挽在自己脖子上,感知了一下,发觉还挺不错的。
林少培一咧嘴,喃喃道:“真是佩服你的勇气!”
张麻心头一颤,被一位真人盯上,这可不是好事,站起身,当机立断道:“决定了,现在就走,立刻!马上!”
林少培沉思片刻道:“离开也好……”
忽地想起一事,道:“对了,昨天我发现你和白佑安挺亲近的,临走时,不打个招呼吗?”
张麻脑中闪过一个大白胖子的样子,努力回忆了一下,似乎是交了个好朋友。
点点头:“那行,就找白胖子说一声,对了,他是不是有些……”
林少培叹口气道:“昨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白佑安,不过倒是听说过不少关于白佑安的事情。”
“白佑安出身于博浪城“金身”白家,他父亲白照霖,是当今白家家主白照峰的亲弟弟,母亲出自香雪岭慕容世家,也算是出身显赫了。”
“可惜,白佑安出生时,白家恰逢遭遇一场劫难,或许是动了胎气,脑子受到损伤,今年白佑安已经快四十岁了,可智力只与孩童相仿。”
“为了他,白家遍访名医,听说曾经花大价钱请过一位真君诊治,但没有丝毫好转,后来白父也认命了,只是将白佑安养在身边。”
林少培与张麻二人朝着白府走去,林少培边走边讲解着白佑安的故事。
“白佑安脑子不好使,可他天赋异禀,资质好,白家“金身法”已练到铜皮铁骨的境界,要是正面相抗,一般法器都打不破他的防御,博浪城先天境内少有对手。”
张麻“哦”了一声,林少培接着道:“而且,这白佑安至孝,我听过一个传说……”
“白佑安七岁时,他听人讲故事说冰面下有一种金色鲤鱼,吃了后能够治疗心疾,他就想抓一条给母亲调理身体……”
“他并不知道这些只是传说故事,当真就到城外去找金色鲤鱼,按照故事里讲述的一样,脱衣趴在冰面上,用体温去融化冰面……”
张麻脚步一停站住不动,几秒后,才重新走动,问道:“后来呢?”
林少培有些出神,闻声续道:“白府是在几个小时后,发现白佑安失踪不见的,四处派出人手寻找,终于天黑时,在城外湖边发现已经被冻的昏迷过去的白佑安。”
他转头看了张麻一眼:“须知当时与现在的天气差不多,都是寒冬腊月,白佑安竟然脱光了在湖面上趴了近七个小时。”
张麻脑补了一下当时情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你知道神奇的地方在哪吗?”
张麻奇道:“哪里?”
“白佑安被发现时,手里竟然真的有一条金色鲤鱼,而湖面却没有任何破损的地方。”
张麻一怔,脱口道:“这怎么可能?”
林少培一笑,神情有些神往:“这就是个解不开的谜,没有人知道是怎么一回事,问白佑安,可他什么都说不清楚。”
张麻对这个白胖子越来越好奇了,问道:“还有什么关于白胖子的事情吗?”
林少培点头:“有很多,白佑安很善良,从小至今,总是偷偷地从家里带一些吃食出来,接济遇到的流浪儿童和老人。”
张麻脑子里一瞬间闪过白佑安推着车救助流浪汉的场景。
这一幕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再回忆时,却如同水面的涟漪,模模糊糊,隐隐约约,具体的什么也想不起来。
不由得用手拍了拍脑袋,只听林少培继续道:“其实这件事,白府上下都知道,但没有人揭穿他,而是暗暗配合,假装不知道,偶尔还叫骂说被猫叼去了,白佑安还暗暗偷笑。”
说着不由也笑出声来,张麻对白家刹那间产生了好感,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家族。
“至于其他的也很多,帮孤残老人打柴、挑水,看到有人因为路滑摔倒,就找石头休整路面,甚至有一次帮人指路,竟然领着那人走了两天的时间,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虽然都是些小事情,可白佑安一年四季就是这样过来的,从不间断,从不停歇。”
张麻长叹一声:“白佑安真君子也,我远远不及。”
林少培赞赏道:“博浪城中有的人佩服他,有的人诋毁他,说他欺世盗名,可我知道,说这些话的人多半也是佩服嫉妒他的。”
林少培脚步一顿,抬手指着一处豪华宅院道:“那就是白佑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