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道:“我把宝物都给你,你放过我好不好?”
张克睁开泛着白翳的眼睛死死盯住柳怀中,嘲笑道:
“你以为我看中你的宝物了吗?”
柳怀中微微一怔,只听张克继续道:
“我只是希望你的妻子和孩子花的每一文钱都是干净的。
这样,当将来她们知道你的事情后,不至于太过痛恨你。”
刹那间,柳怀中如遭雷击,浑身陡然一震,不知道为何,对于这个即将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突然地没了恨意。
半晌后,柳怀中苦笑道: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因为怕被婉儿发现我的秘密,我在家中一切的花销都来自于镇魔卫的俸禄。”
张克点了点头:
“这可能是你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柳怀中终于打消了心中唯一的一点侥幸心理。
“其实…我不怕死。
我……我只是舍不得她们,你相信吗?”
柳怀中缓缓地对张克解释道。
张克摇头道: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你现在要做的是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柳怀中自知幸存无望,也彻底地放开了。
慢悠悠地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嗅了嗅,微微叹息一声:“火候过了!”
说完一饮而尽,紧接着,一字一句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信息都说了出来。
这其中也包括他对‘红袍会’的一些猜想。
‘红袍会’是一个特殊的组织,最早是由一些修行无望的普通人组成。
他们在一些古老的典籍中,得知有域外天魔可以使普通人成为修行者。
于是这些无知无畏的人按照书里的记载,以血腥的方法血祭生灵,以求达到自己渴望修行的目的。
三百头牛、羊、猪被血祭。
也不知道是他们运气好还是不好,竟然真的被他们成功了。
他们竟然真的沟通到一位不知名的邪神,满足了他们的愿望。
而邪恶的源头一旦打开就将无法闭合,随着血祭次数的增多,普通的生灵已经无法满足邪神的要求。
同时,因为是通过血祭才踏上修行路,所以每一次进阶也同样要以血祭才能成功。
很自然地,这些人就把念头打到了生为万物之灵的人类身上。
于是,‘红袍会’也就成为了一个以人为食的特殊团体。
数百年来,无数的‘红袍会’邪修被铲除,又无数次的诞生出更多的邪修。
经历过无数次围剿的‘红袍会’也迅速地成长起来。
到了如今,‘红袍会’已经成为一个有组织、有纪律,上下结构严谨的团体。
根据柳怀中的叙述。
现任‘红袍会’的会长被称之为‘无相’,修为、性别、长相一律不知。
其下为黑白无常二使,再下则是十二地支长老,寅虎长老就是其中之一。
再之下为八十一坛坛主,广泛分布于中域的大小国家。
最低一层则是无法计数的分舵,柳怀中就是一名分舵舵主。
虽然‘红袍会’很隐秘,但这些最基础的资料,镇魔卫还是很清楚的。
但就算是‘红袍会’中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上级长什么样子。
而这也是‘红袍会’能够始终顽强地生存下来的重要原因。
而柳怀中的价值在于他怀疑一个人是十二地支中的辰龙。
这是他数十年前无意中得到的消息。
此刻,柳怀中也索性将这个猜测说了出来。
镇魔卫‘扈’国督抚冯曦!
闻听此言,张克受到极大震动,这可是镇魔卫中仅次于指挥使申屠象之的高层。
张克凝声道:“确定吗?”
柳怀中摇摇头道:
“只是猜测而已,这个需要你自己去验证。”
张克把手撑在下巴上,想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这是一个极不稳定的火山,随时可能引发灾难。
看着张克幼小的身体却做着成人般的举动,有那么一瞬间,柳怀中心中生出动手的念头。
但想到婉儿还在张克的手中,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充满诱惑的想法。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的事情我不会上报。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细作,在‘红袍会’中,你要尽可能地往高处爬。
将来你提供的线索越有价值,那我就越舍不得牺牲你。
而你也可以暂时活下来,继续与家人在一起生活。
你觉得我的这个建议怎么样?”
张克突然提出了一个新的建议。
柳怀中怦然心动,原本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了,此时竟然还有机会活下来。
哪怕这只是根稻草,他也会把它牢牢地抓住。
“可是眼下这一关怎么过?”
柳怀中疑惑地问道。
晚上如果自己不出现的话,明摆着自己有问题,出现的话,绝对是死路一条。
张克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好办!你不是说燕子坞有寅虎长老的儿子被困了吗?
你去联系寅虎长老,就说你有办法救他的儿子出来,但是需要你亲自前往燕子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