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板,说生意何必挑拨离间。”
阮今朝示意贺瑾不必在说,接过话头,“这事风险太过,且都在我这头,轮着诚意你不够,不过好处……你容我回去思思。”
夏清渊笑道:“自然可以,到底不是小数额的生意,说句得罪阮姑娘的话——”
“既知道得罪,就不必多说。”阮今朝打断,目光不善,“我不同我夫君心里气炸了还能和颜悦色与人说话,我这人有仇是当场报的,夏老板慎言。”
“是在下冒昧。”说着,夏清渊从旁边管事手中拿过一个盒子,“这算是在下的赔罪。”
“阮姑娘也请生细想这笔买卖,我也不瞒阮姑娘,我眼下最急需开的就是边塞的市场,米哈那头手里捏着条小型商路,还不够我吃。”
阮今朝哦了一声,笑着道,“那这样说,夏老板现在很缺钱?”
夏清渊看着阮今朝试探的目光,给出肯定的回复,“不然,夏某如何会答允这场联姻。”
见阮今朝目光倏尔闪动,他含笑,“若是阮姑娘能帮衬一把,日后,我必然为您所用。”
“您都是这雍州漕运的大头了,不知何人能吃了你的银子?”阮今朝摸着他递过来的盒子,“这东西我收下,就当是我的诚意了。”
她说着起身,出门时忽而扭过头,“夏老板不如在好好想想,我能给你的好处是你想不到的,在边塞,说句您打死都不信的话,若是我想,只手遮天都是可以的,前提是,你我得以诚相待。”
夏清渊笑意更深。
阮今朝哦了一声,眉眼弯弯,“不过有些坦诚相待的方式,是只能与我夫君,你不配,明白吗?”
贺瑾被话里的虎狼之意吓得咳嗽一声,走出去就念她,“亏得是我跟着来,若是姐夫来,听着你这样说,估计又要说你。”
“沈简跟着来,估计刚刚能把夏清渊呛哭你信不信?”
阮今朝说他,“你见天都跟着沈简学些什么?对付这种不要脸的东西,把你脸上的皮给我撕下来明白吗?”
贺瑾认真点头,“明白了!”
***
夫妻二人一前一后回到府邸。
两个人入了屋子,将得到的情况交换。
“所以说,秦宁儿有钱,但是无权,夏清渊有权,但是没钱,这二人所需的都是对方正好有的,这是自救。”
阮今朝总结。
沈简微微点头,算是认同这个说法,“我已经派人去暗中调查。”
看阮今朝拿回来的盒子,他打开一瞧,眼底讥讽,“哟,夏清渊倒是知道你喜欢什么了。”
阮今朝压根就没打开看,伸头见里面正是昨日沈简阻了他买的象牙簪子,倒是有点意外。
“送的又不要钱,我就拿着了,我发誓,真没看里头是什么,不信你问阿瑾去。”
她目光转而落到沈简衣裳上,指着道:“等等,你白日走的穿的不是这身。”
“秦宁儿把茶水弄到我身上了,因此赔了我一身衣裳。”沈简指着那头,“还送了我几匹料子,我见着成色不错,就给你拿——”
阮今朝翻了个天大白眼,“哎哟喂,哎哟喂,那你还有资格阴阳怪气我,你收得了秦宁儿东西,我就不能收夏清渊的。”
语调惹得沈简眉间一跳,狠狠拍桌子,“这是一个事吗,夏清渊那混账是想睡你。”
“秦宁儿一个闺阁闺女,在你面前到了茶水,你们进去一套衣裳,你回来一套衣裳,你说换成旁人怎么想?”
阮今朝干笑,扯着下巴一字一顿,“沈简,你这是绿我呢。”
“咱们两谁绿谁你心里没点数。”沈简顿时不悦,不想看她,“你给我讲理一点,你爹娘怎么教你规矩的。”
“你爹娘挺会教导你的,吃个饭还换身衣裳回来,还掩人耳目抱怎么多布料回来。”
“也是啊,难得出来玩玩,沈大少爷这是要给自个院子添置个美娇娘贴|身伺候了?”
“你不会说话就闭嘴。”沈简也不客气,“我寻思你怎么大岁数才出嫁,这是没人要了吧?”
“沈简,你是不是皮痒了,你皮痒了直说。”阮今朝把手里瓜子一丢,顷刻捏住沈简耳朵,“我又没有警告过你,别在我头顶蹦跶的!”
沈简毫不客气两手去掐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