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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侯府。
书中当中,沈简看着手中的文书,眼前光影绰绰,是烛火燃到了灯节。
拿着小剪子剪断燃着的灯节上,就见佟文失魂落魄的进来。
“怎么了?”沈简将就剪子摆弄灯芯,不免说他,“越发毛躁,不然让你少同东雀玩吗?什么没学会,慌手慌脚到学的好。”
佟文惊恐,急的摆手,“不得了了世子爷,夫人把贺大太太打成了个猪头,贺大太太穿着诰命服去扣宫门了……”
摆弄的手一停,沈简扬起唇角,“倒是无法无天的很。”
“世子爷,这要是告到宫里去了,夫人的名声可就完了啊。”他大着胆子,“贺大太太怕是想把不利于她娘家的罪证逼迫出来,您、您给太后亦或者皇后那头送个口信去吧,否则闹到陛下那头,夫人肯定要被叫去挨骂的。”
“挨骂?”沈简扫了眼担心旁人家主子佟文,“她现在就算是去挖皇陵,陛下也不敢说他半句,没准还给他赐茶怕她累着了。”
阮今朝若是受了大委屈传到阮贤那女儿奴耳朵里头,怕是做得出亲自回京的事。
前世这死丫头是不想阮贤担心,因此打落牙齿混血吞,这辈子这死丫头睚眦必报的德行,这张王牌弄不好迟早要翻出来吓人的。
佟文啊了一声。
沈简目光淡淡的,“太后虽不大管事,在今朝一事上也觉得陛下做得过火。”人家老子给你征战沙场你不感激就算了,还把人姑娘弄过来当人质,简直不是人事。
他讥笑,“王氏若说的过火了,太后恐还要骂她欺负晚辈。”虽然他也不明白前后两世太后对阮今朝莫名的疼惜是从哪里来的,“至于皇后那头,她惯是明哲保身,指不定都不会见王氏。”
正说着,走进来个暗卫,拱手道:“世子爷,今夜陛下是歇在柔嫔宫中。”
沈简沉默片刻,“去给十三身边今朝送去的两个侍卫知会一声,让他们把十三摇醒了,拖过去瞧瞧王氏是怎么骂她表姐的,是让他听,不是让他站出去对骂,叮嘱清楚了。”
侍卫应诺,沈简又叫住,“柔嫔身边的有个叫穗儿的宫女,再去递话,让柔嫔假装做了噩梦,说些战场的惨状给陛下听。”
看人走了,佟文疑惑的瞪大了眼睛,“感情世子爷都在给夫人兜着了。”这明显是再给阮今朝找补了。
沈简扫他一眼,招手让他过来。
“世子爷要吩咐什么直说便是,您院子没眼线的。”
话音落下,沈简已狠狠拧住他的耳朵,“你再给我夫人长夫人短一次,就给我滚去倒夜香。”
佟文委屈巴巴,“那您说怎么称呼,叫贺大奶奶,贺少夫人您脸阴沉的跟锅底差不多,难不成您让小的叫她的名讳,您肯她家那些侍卫不把小的拖到黑胡同打死……”
“你成日除开叨叨你还知道什么的!”沈简拿笔砸他,“滚。”
佟文将笔给他放好,走出去又折回来,问沈简:“所以还是叫夫人对吗?”
沈简一拍桌子,“我看把你送她哪里去做个狗腿子最好!”
佟文一拍心口,一副忠心天地可鉴,“只要世子爷发号施令,小的肝脑涂地都要成为夫人的心腹!保证让世子爷的形象在夫人心中光辉无比!”
沈简:“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