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春猎一事,前面几年都是李明薇安排,真当所有人都以为要交给李明启的时候,圣旨一出,居然交给了谢家的三个少爷。
淑妃一时之间手脚慌乱,而李明薇也算到了母妃的境况,只是让她勿要慌忙,以柔弱模样出现在李玕璋身边,给他争取随行春猎的机会。
转眼初春,安阳侯府设宴。
这次难得是世子爷沈简接见宾客,不少人都发现沈简身子骨似乎大有好转,又办了不少引得陛下夸赞之事,还是李明启的夫子。
如今李明启已不用去给众多皇子一眼由着一位大儒教授,功课之事全部落在沈简手中。
须知,单独专人教导的皇子,这是储君太子才有的权利,上一个还是李明薇。
不过对外的说法,是李明启顽劣,在学堂里头属于一颗耗子屎坏了一锅汤,气得授课的夫子晕了过去,李玕璋无奈只能祸水东引。
据说沈简都好几次想撂挑子不干,都被李玕璋和柔妃劝了回来。
门庭前络绎不绝的马车停下,贺家马车停稳,下来的王氏脸上拼命的拉扯出来小脸,搀着她一道下马车的,是她的嫡女,贺家四小姐贺琴。
贺琴低声,“母亲,您一定要振作,眼下外祖父被贬谪出京,您在京城定要上下好生打点,想来不久就能官复原职的。”
王氏能被保下来,得益于贺博厚的颜面,以及她是阮今朝的婆母。
倒是后面被婆子搀下来的贺二太太白氏,一副荣光换发的模样。
眼下她到处以李明薇半个岳母自居,贺纤成了皇子侧妃,她在贺家地位简直直逼大嫂王氏,娘家那头更是风光无限。
她扫了眼王氏,轻笑揶揄,“大嫂若是笑不出就别笑了,昨个大哥就让您称病不来,您还……”
她眸低浮现打趣的笑容,“即便是我带着四姑娘过来,若是有合适的公子少爷,也会多加替她打算的,到底啊,她也是我的侄女,她三姐嫁的好,她自然不能落了下风不是?”
贺琴傲然,“侧妃又如何,日后生出的孩子不也是以庶出论?”
一语将白氏嘴里的话堵死,她挽着王氏朝前走,拍拍她的手背,“母亲定要振作,女儿得了好姻亲,定能——”
她的话头戛然而止,就见被沈杳扯着朝这边走来的沈简。
锦衣华服,朗星如月,神情淡漠之中带着从容不迫,那张脸一点瑕疵都没有,初春的日光点点落在他的眸子中,泛起无限春意。
仿佛世间万般最好的字眼落在他的身上都不为过。
看人走过来,贺琴几乎下意思担忧起来自己的着装,只是,兄妹二人从她身边错身而去。
贺琴回眸,兄妹二人就站在贺瑾和阮今朝的马车前。
贺瑾下车同二人招呼,叫里头的人,阮今朝便是揉着眼打着小哈欠弯腰出来。
王氏招呼她进去,贺琴轻轻的点头,到底是最后回眸看了一眼。
却是见,沈简伸手将阮今朝搀了下来,似乎还说了什么,微微扬起唇角,温柔之中又带着无奈。
阮今朝似乎还朝他身上贴了一下,沈简俊逸的脸上似乎划过一抹无奈,扶着她站稳不说,给她理了理衣襟,抬手扶了下她发髻有点歪的步摇,阮今朝嘟囔了什,沈简轻轻戳了下她眉心。
贺琴以为眼花,摇摇头,再看过去,沈简握住的折扇就被阮今朝抢去打开看着,沈简也没管她,别过头和贺瑾说着话。
分明是贺瑾的妻子,却是挨着沈简身边站着。
“在看什么呢。”王氏拉着女儿,低声道:“今日博远伯爵府的公子也在,此前她母亲就几次想与你二人做媒,我含糊的说你愿意才成,今日你且好生瞧瞧。”
贺琴收回目光,问母亲,“安阳侯府的沈世子为何还未婚配的。”
“他?除开长得好还有什么可取之处的?”王氏扯着女儿手,捏她的手,“小祖宗,你可别给我乱起心思,他活不长久,日后这侯府的基业是要落到他弟弟手中的,他现在在蹦跶也是给他人做嫁衣……”
“您还没是没有回答女儿刚刚的话。”贺琴道。
王氏压低声音,“喜欢沈简皮相的姑娘能排到郊外去,与他门当户对的,那个父母愿意姑娘做寡妇?至于那些小门小户的,安阳侯府岂能看的上眼。”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安阳侯府没人能做沈简的主。
弄不好病了怎么多年,早就不能人道了。
王氏见女儿还回头,拉着她朝里面走,“走吧,别乱想了,沈简除开模样俊俏两份,不是夫君的最好人选。”
沈杳抱着阮今朝的胳膊,将她朝里带,“阮阮姐怎么来的怎么晚,我带你去逛逛园子吧。”
阮今朝没睡醒,马车上才睡意上头,就被贺瑾叫了起来,着实困的厉害,“你慢点走。”
贺瑾跟着沈简,“沈大哥,大太太想在四妹妹婚事上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