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苏醒时,天才蒙蒙亮。
“阮阮姐,你好点了吗?”沈杳担忧的小脸落到她眼中,就听她道:“哥哥说你有点不舒服,让我来守着你,要不要叫程家哥哥来给你把把脉?”
阮今朝坐起身,答非所问:“外面如何了?”
沈杳目光神采飞扬,“可精彩了,十一皇子从你二表哥挖的坑里头找出来了。”
“那坑又深又不好找,搜寻的人都走那处过了好几次呢,最后是十一殿下自个嚎了人来,受了伤没有大碍的,说是在密林深处遇到狼群了……”
阮今朝抓住重点,啊了一声,“落到谁挖的坑里头去了?”
“你二表哥啊,谢宏瞻。”沈杳也觉得好笑。
她道:“这次围猎最开始不是让你三个表哥负责吗,陛下昨夜气得都不知找谁麻烦了,就丢铲子出来,让你三个表哥把偷偷摸摸挖的坑都填了。”
阮今朝:……
她,她这是把谢家三兄弟给坑了?
“你不要担心,陛下说了,让你三哥表哥康复再去,到时候找人去帮忙就好了。”
说着,沈杳顿了顿,“哥哥说他有些事要处理,一时半会回不来,阮阮姐你饿不饿,我们先吃饭吧。”
阮今朝扶额,居然把她三个表哥坑了,罢了,晚点去瞧瞧他们。
用完饭食,阮今朝就回了帐子,就见贺瑾蹲在外头熬药,奇怪看他,“你做什么呢?”
贺瑾看她回来,呼哧呼哧摇扇子,“不知道啊,司南昨个半夜不知看到什么厥过去了,问他也不说,一会一副要找人搏命的架势,一副又是要死的模样,这不是,我给他熬药呢。”
“你熬药,你熬什么药?”阮今朝叉腰说他,“一会儿传到你后娘耳朵里头,指不定带人就来给我找事了。”
贺瑾笑笑道:“我闲着也是闲着,对了,刚刚露黛尔差人来了,说的让你下午过去看新排出来的舞,还说给你做了糕点。”
阮今朝应了一声,入了帐子,随即出来,“叫上杳杳吧,她说想学学。”
贺瑾点点头,犹豫了下,“阮姐……”
“有屁放。”阮今朝最见不得贺瑾欲言又止的模样,看一次就想打一次。
贺瑾小声的不行,反正知道她耳朵好。
“京城就罢了,这里人多眼杂,你不能老夜不归宿……”
今个他起身见阮今朝没回来,不猜都估计她在沈简那处。
阮今朝瞪他。
贺瑾瞬间怂成一团,眼观鼻鼻观心,摇着扇子给司南熬药。
阮今朝走进去,就见司南靠着贺瑾的小罗汉床一副受伤的模样。
她嫌弃极了,“你怎么了?”
“你还知道回来?”司南看着她就头疼。
昨个是谁说只是刚好和沈简这段路相同,自个一定要回去的,前脚说完,后脚就滚人榻上去了。
阮今朝莫名,“我不回来做什么。”
“我就看你回去怎么给父亲交代。”司南都不想看她了。
阮今朝啊了一声,“交代什么?”
司南窒息,“你好生想想你和沈简的事,我是管不住你了。”
阮今朝觉得他神叨叨的,还是哦了一声,“一会儿我要去看表哥们,你去吗?”
司南被阮今朝无所谓的德行气得拍膝盖,切齿瞪她,“不去不去,我现在哪里都不去!”
***
谢家三兄弟屋漏偏缝连夜雨,悲惨的下场如风吹过整个围猎场。
阮今朝见佟文在外头站着,咦道:“你们来做什么?”
佟文甩着手里扯的狗尾巴草,“探病啊,世子爷卧床的时候,您家三位表哥赶饭点的来,这不是该投桃报李了吗。”
阮今朝:……
沈简真是太记仇了。
里头三骂一节节败退的谢家三兄弟听着表妹来了,都是哼了一声,刚刚呲牙咧嘴的神情荡然无存,笑的柔和极了。
走进去的阮今朝,隐约都还能闻到空气中的硝烟。
沈大世子摇着他的折扇,啧啧啧道,“我看三位都有气力和我说俏皮话了,应该能拿着陛下御赐的铲子,去把漫山遍野的坑都给填了。”
提着这出谢家三兄弟都想撞墙,三兄弟明面说着不能欺负病人,转头各挖各的坑,眼下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能不能少说两句。”阮今朝睨他一眼。
沈简低笑着闭嘴,端着茶盏挑眉看谢家三兄弟。
阮今朝瞪他,“你还闹!”
她转头笑着看谢家三兄弟,“前日谢谢三位表哥替我出面了。”
“应该的应该的!”谢宏美就道,他扭了脚。
“不碍事的,既然是你兄长,自然不能让你被人平白污蔑。”谢宏言说着,摸着被打破了额头。
谢宏瞻比较惨,被砸了脑袋,本来今个都能起身了,和沈简唇枪舌剑几句,脑袋都要气炸了,因此没有气力安慰小表妹了。
沈简探望了这三个给他找事人,就先一步离开了。
他一走,阮今朝就道:“他就嘴皮子利索,你们和他犟什么,气得还不是你们,若是不想见他,就随便找个由头不要他探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