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太太顿时从脚底板一个激灵到天灵盖,生怕这人突然一把刀子就出来。
司南淡淡然开口,把玩着茶盏,“父亲担忧玉玉千里迢迢远嫁,人生地不熟心中害怕,因此安排我好生陪着,这些日子你们贺家是如何对我妹妹,我可看的一清二楚,我怎么敢走啊?”
这语调一听就是不讲理的,王氏正欲说话,就见贺博厚走了进来,忙起身,“老爷。”
贺博厚冷哼了一声,压根就不想理会王氏,觉得他就是个眼皮子浅薄的玩意儿。
他主动同司南寒暄,“阮大公子,此前不知您身份多有得罪,老朽给你陪个不是。”
司南淡淡一笑,“所以身份不同,待遇就不同了?”
贺博厚笑容僵硬了下。
旁边的阮今朝撑着下巴打哈欠,“老爷不是去文渊阁议事了,怎么自己回来了,大少爷呢?”
“他先过去了。”贺博厚答话。
他又看司南,面上没有丝毫被顶撞的不悦,“阮大公子安安心心在府邸待着即可,需要什么告诉贺瑾一声便是。”
贺博厚看阮今朝,“收拾个靠着你的院子,给你兄长预备着。”估摸着日后兵部那头同前线有关的事情,都要来问问这人的看法了。
“不必了,如今那两处院子极大,我们的人都够。”司南拒绝,范围越小可控越高。
他也没拂了贺博厚的老脸,微微颔首,“好意心领,只是大太太朝着我妹妹院子塞人这事儿,我正预备着这,要不是差遣人,去同父亲说一声。”
王氏就道:“那秀儿手脚不干净,自然不能做大少爷屋子中的人,要如何处置,今朝你看着办就成了。”
司南点点头,很直接,“那日后?”
王氏脸色很不好,司南说话一贯直接果断。
阮今朝则是脸上都是笑,司南统领三军的气势可不是盖的。
哥哥陪嫁就是这点好,不管对错,胳膊腿都是朝她拐。
贺博厚代为答话,瞪了王氏一眼,“翻年就是会试,屋里要那么多莺莺燕燕的做什么,好生温书即可。”
贺老太太见此,立刻为小孙儿鸣不平,“老爷,瑢儿也是你的骨肉,他哥哥要会试,他也要考秀才不是,贺家书香传世,如何能有个白身,我看不如将瑢儿叫回来,跟着他大哥好生温习。”
阮今朝插话,“打住打住,你们要如何处置贺瑢和我没关系,谁敢打扰贺瑾读书,我是要翻脸无情的,我可是把好日子都堵在他身上了。”
他重重叹了口气,装模作样甩了甩汗巾子,“不是我说,老太太也太把二少爷放在心中了,成日我来请安,总是要无缘无故提起二少爷几句来,我也没办法,谁让他得罪的事小郡王呢?”
贺博厚觉得贺老太太简直是胡闹。
如今司南家的旧案,那就是小郡王周闻在负责,这个节骨眼把贺瑢叫回来,打周闻脸吗?吃饱了没事干数米去啊。
贺博厚直接无视母亲的话,做了个请,“我马上要去内阁了,阮大公子可方便借一步说说话?”
看司南离开,阮今朝也摸着两个枣子起身。
对着目光都粘在哥哥身上的白氏,阮今朝不客气道:“二太太,你可不要乱给我起什么心思,我是个好说话的,我哥那是惹急了直接砍的,你姑娘没几把刷子接得住他的刀,可千万不要作死的朝着前面去撞。”
白氏脑子简单,“你这话说的,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打打杀杀的。”她心中却是越看司南觉得是个很不错买卖。
阮今朝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
让她好好想想怎么收拾白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