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今朝同谢婉说了一宿的话,次日睁眼已是中午了,窗户半开,阳光洋洋洒洒落进来,恬淡舒适,靠着枕头醒了会神,耳边听着竹帘声音,就见给她拿衣裳进来的弱弱。
阮今朝穿着衣裳,见替她弄着衣摆的弱弱,“这两年你在镇子上,可有认识的新朋友?”
弱弱回话,“我认识的人姑娘都认识的,就这两年同柳二姑娘偶尔多说两句话,到底是一个胡同住着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太太也说表面关系不要弄僵的好。”
阮今朝坐到梳妆台,看弱弱给她绾发,缓缓开口。
“柳嫦对司南有些心思,司南如今是非小佟不娶的,且小佟是司南生父故友的闺女,若是两边父母都活着,如今孩子都能骑马溜鹰了叫我姑母了。”
她拉住弱弱的握着木梳的手,“倘若柳嫦问起你来,直说这次就是来议亲的,休打司南的主意,若坏了这事,我烧了她家宅子去。”
柳嫦,柳珏的胞妹,真的是个很烦人的姑娘,跟着小蜜蜂似的围着司南走,前些年做的不明显司南回来也少,后面不知哪里学的娇柔做派,把她和司南恶心的浑身恶寒。
能让司南看着就掉头开跑的姑娘,柳嫦实属让她佩服。
弱弱是个单纯的姑娘,每次看着沈杳,阮今朝总是会想起家里这个陪着她长大的人。
弱弱嗯了一声,乖顺的答话,“姑娘不喜欢,我以后不会在理柳嫦了。”
就是这个理。
阮今朝拍拍她的手,对着镜子含唇轻笑,“把你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咱们今日上街玩去。”
弱弱小声问,“小佟姑娘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吗?”
阮今朝自个带着耳坠,并未回答这话,“日后你就明白了,总之吩咐家里的人,把她家里大少奶奶对待,不可怠慢了,她说的东西你若不懂,就去让母亲办。”
弱弱差点咬到舌头,“让太太去?”
“对啊,娘昨个儿还说让小佟去她院子住着,方便她照顾。”阮今朝描着眉,“娘和小佟都是京城人士,想来日后能有许多说一块的话。”
再则,阮贤回来早间要打拳练武,住在一个院子,难免要切磋,佟文过招一贯面上笑嘻嘻说着点到为止,拳拳朝着要你命打,贺瑾鼻血都是被她打出来的,可不得把旁观的谢婉吓出个好歹。
梳洗完毕,阮今朝出去路过司南院子,见他在书房,不免呸他,“京城不陪小佟,回家里也不陪,天降的媳妇都要被你搞飞!”
司南正看这两年军中的庶务,听她聒噪的声音,抓起笔砸过去,“你把你螃蟹德行收收吧,当心沈简来听着街坊说你以前德行吓得回京城!”
阮今朝颇为嚣张,“我告诉你,我要嫁不出成,你也娶不到。”
司南一拍桌子,“我看你是欠抽了!”
阮今朝略了一声一溜烟跑的没影,司南着实被她逗笑,摇摇头坐下继续看军务。
前院种着棵柿子树,阳光透过树叶缝隙落下,斑驳绰绰,佟文正陪着谢婉说着京城的趣事。
见她来了,谢婉轻笑:“又睡得日上三竿才起来,你爹爹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