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薇自嘲的笑了笑,“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是什么紫微星,分明是个天煞孤星,克人的厉害。”
李明启轻呸,说:“胡说八道什么?你降生那年前线的苦战扭转连连大捷,西边的干旱得了甘霖,南边连绵的降雨一下就停了,我要有你这命格,天天去爬金銮殿的龙爪玩,我要狂的名留青史。”
李明启靠着他,低头凑近和他说:“趁着你醒着,我要把这件事给你说明白,父皇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薇松开李明启的手说:“我都知道,老师给我留了信函,不必说了。”
李玕璋是要保贺博发,是要贺博发去昭狱假死换他出来,怕他去办会被贺博发怼,因此亲自去安排,还让局外人的孔平方来跟问此案,是非曲直必然辩的明明白白。
李明启不在说话了,就靠着他躺下合眸,“我回宫父皇说,这件事他来处理,让我在这里陪着你。”
李明薇拒绝,“不必,我没事,你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李明启冷哼,“原本我就没事做,我就想着忙完了趁着年关好生玩玩,父皇把差事弄过去了,你把我赶回去做什么,我都多久没睡过懒觉了。”
说着睡觉,李明启恨的牙牙痒,“李星弦你骗我,说的不跑了,跑的无影无踪,我不骂你,你告诉我,你怎么跑的。”
就算是会飞,他的人在外头也能察觉的。
李明薇觉得说了也没什么,“皇宫多密道,紫福殿就有一道,通出皇宫。”
李明启:……
这偏心的父皇,什么最好都只给李明薇,感情有人打到皇宫了,只要李明薇能逃出去,谁死了都可以!瞧瞧这丧尽天良的爹!
“还有哪里有?”李明启顺势问。
“宣政殿有,金銮殿旁边也有,至于其他地方……”李明薇顿了顿,仰头蹙眉看他,“套我话,是要带着李明瑢离家出走?”
现在李明启溜出去玩就算了,还次次把李明瑢带着溜,也罢了,遛完了次次跑他王府躲李玕璋的暴怒。
天不长眼,怎么就没人拐子把这两个人一道拐了。
“你原本打算怎么做?”李明启再问。
李明薇困的厉害,一言暴击李明启,“自然是去投奔穆厉。”
李明启气得哼了一声,翻身夺被闭眼睡觉,又忽的做起来,“我不要睡外面,你知道我怎么发现你跑了的吗?”
李明启火气滋滋冒,狠狠戳了下李明薇眉心,“我自个翻下床了,睁开你眼看看,我这里都青了!疼死了!”
李明薇打开他以下犯上的手,心道:原来是这样醒的。
李明薇故意的话让李明启睡意彻底不剩分毫,翻来覆去最后去戳李明薇后脑瓜。
“你说,你给我说清楚,穆厉哪里好,穆厉哪里好!他有我听你话吗,我随叫随到他能行吗!”
李明薇被他戳醒,火气蹭蹭蹭起来,他真的非常讨厌和李明启睡觉,永远都不让他睡!
他冷冷说:“你问我做什么,你该问谢宏言。”
李明启觉得这话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问谢宏言,谢宏言和他又不熟。”
李明薇朝外移,不想理他,“你气不死沈简,就可劲来气我吧。”
那札记出现谢宏言必带一笔穆厉,好几处都写穆厉带着谢宏言走,或者谢宏言骂穆厉,看得他心惊胆战,还以为李明启是要他看懂了,去找他商量,结果就专注敷衍他。
“对了。”李明启爬起来,把要睡的李明薇摇起来,“你能不能好好喝药,我寻思下次谁惹你,我就让他来给你喂药,太折磨人了。”
李明薇困的厉害,拒绝被摇起来,扯了被褥蒙头就要睡。
李明启不许他躲,使劲搓他的脸,“给你说话呢,喝药喝药!听到了吗?”
李明薇气得睁眼,拍他脑袋,“没有,闭嘴,吵死了。”
李明启气得半死,“就知道凶我,你对我好点行不行,保不齐那天我就死你前头了,到时候你后悔都没机会了!”
说完这句话,李明启就后悔了,他看到李明薇眸光一寸寸暗了下来。
李明薇背过身沉默的闭上眼。
“我错了。”李明启凑过去,“我就是气你的,你别当真。”
“那句话当我没说过,你要死就去死吧。”李明薇扯了被褥,“要么闭嘴,要么滚。”
李明启朝他旁边挤,“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你把我当个屁放了。”
李明薇继续朝外移,枕着手臂,“明日有朝会,你不睡我要睡。”
李明启怔住了下,“你不要去了,好好休息。”
李明薇冷声:“为什么不去,我做错什么了?”
“父皇让我们两个这几日消停点。”
李明薇言语带傲,“他说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他说什么我都要听吗,让我去死我也去死吗?”
李明启彻底闭嘴了。
惹不起,真的惹不起。
三日动荡迎来新年的第一场大朝会,最重要的事自是贺博发的死,三司的人战战兢兢说着话,余光时不时朝着李明薇身上走,生怕这位一个眼刀杀过来。
全部说完李明薇不动如山,末了有人跳出来说了一桩贺博发生前处理的最后案子。
对此,李明薇只三两拨千金的说了一句话。
兰御的弟弟不好好呆在京城,为何会出现在贺博发任职的地方,火力瞄在兰家头上,随即又捏了份涉案始末,说的太过模棱两可,既事关兰家嫡系,不若就让兰家来审查,方便跟进。
李明薇这句话出来,贺瑾为首的官员全部复议。
朝会结束,李明薇丢了和朝臣寒暄的李明启,朝臣很怕和他说话,但却喜欢李明启嘚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他是被惧怕的那一方了。
他慢慢悠悠朝御书房走。
“李明薇。”
李明薇见不远处矗立的李明泰在叫他,眼底带笑主动迎了上去,毫无前日的崩溃软弱,“三殿下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