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帝吓得眸子瞪圆,挥动这手让跟着来的人去找穆厉,“别管我,去看太子,去看太子还在不在!”程帝目光落到呆住的谢宏言脸上,呼吸都停滞了一下,“瓷兰,太子,太子……”沈简朝着程帝走过去,“陛下稍安勿躁,太子殿下无碍,不过知道炸的是何处,跑去亲自查看了。”程帝看着沈简还活的好好的,有半口气顺了下来,颤颤的站起来,抓着沈简肩头来回看,“玉安啊,你有事没事啊?你不是在皇宫吗,怎么来这里了?”沈简就说:“我来接朝朝回去。”程帝看沈简脸色似在强撑,吩咐跟着的太医过来给沈简把脉,同魏公公说:“还傻愣着做什么,去看看太子!”程帝目光落到白马脸上,“白马!到底发生何事了?”白马被程帝叫的一个激灵,程帝气得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我在问你话,你就在府邸,府邸出事你都不知道,你瞪着我做什么?说话!”白马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程帝推开搀扶他的人,走到两个傻眼的人跟前,“瓷兰,到底怎么,莫不是太子和你争执气疯了自己炸屋子了?”谢宏言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神落到在旁边让太医把脉的沈简脸上。他入局了,甚至已经被算的无法在反算回去了,沈简到底要做什么……魏公公急忙说:“陛下,都吓着了,让他们缓缓再说不迟,只要太子无事就好。”魏公公说着,忙吩咐跟来的人,“快去给娘娘说太子殿下无碍!”琼贵妃若来了,今日就是要炸平太子东宫了。另一头,赶过去的穆漫漫见着朝着穆厉身上扑去抢东西的阮今朝,着实不知发生了何事。阮今朝脸色冷到了极致,抬手去躲穆厉手中的物件,“给我,给我!”穆厉没料到阮今朝会跟过来,手中的东西捏的死死的,“我的物件也是你能看的!”炸的屋子碍着他的书房,他有些要紧的东西放在一块石板之下,是专门改造过的安全空间,他就是来确定这些东西是否还在的。穆厉见着扑上去的阮今朝,“你疯了?”阮今朝盯着他手中折合起来的纸张,“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她眼神百步穿杨,适才看到了穆厉手中的信纸,只是穆厉藏的太快,但她看到了北地两个字。北地是她的故地,穆厉手中的信函为什么会有北地的情报。“你在北地有探子?”阮今朝直接去抢,已经不是打着玩了,“要么给我,要么我杀了你,我只看那东西,给我!”穆厉躲着阮今朝,对着看戏的穆漫漫说,“把她拉走。”穆漫漫回神一把抱着阮今朝,觉得阮今朝整个都在颤抖,“阮姐姐,你不要和我三哥吵架,马上就有皇宫的人来,对你不利的。”阮今朝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抬手去抓穆厉的手,几乎是哀求,“我不看内容,你随便给我看几个字,就几个字,算我求你了,穆厉,算我求你了……”穆厉手中的东西,是此前他从阮今朝等的连环暗杀下逃出来时,那个暗处帮他的人留下的纸条,他想找出这个人,因此一直都留着这个东西,等着来日当做信物也可以。阮今朝见他思索的模样,扯住他的衣袖,眸子瞪的滚圆,“你和这个人是什么关系?他是你放在我北地的探子吗?你说话,你看着我说话!”她一直都怀疑穆厉当初能躲开一劫,是有人在和谢宏言里应外合,只是参与的人都是他们的心腹,是决计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穆厉见着阮今朝不对劲的神情,突然将信纸递过去,“你敢看吗?敢看我就让你看。”阮今朝几乎没有迟疑直接将东西抢夺了过来,却在打开的瞬间犹豫了起来。穆厉一直都想找到这个人,见着阮今朝古怪的神情,心中电光火石一闪,背着手看她,“不敢看了,适才不是夺的那么起劲?看吧,只要你敢看,这人给我东西还多的很。”阮今朝打开信纸,只是一眼直接就揉成团,狠狠捏在手中。穆厉瞬间认定阮今朝知道给他写信通风报信的人是谁。阮今朝在北地人缘好,可信得过一直陪着身边长大的一只手能数过来,京城之中虽有往来甚好的人,到底阮今朝对他们不是知根知底的。能让阮今朝露出如此崩溃的人,绝对是她最信任的人之一。阮今朝捏紧了手,似乎不信自己看到的笔迹是谁的。——东雀。字迹是东雀的,阮今朝有点脚软,穆漫漫看她要倒地的模样,立刻伸手将她稳稳的搀扶住。阮今朝身子软了大半,接着穆漫漫才能站稳。怎么可能呢,东雀是养在他们家的战争孤儿,是和她一起长大的人,是司南当做亲弟弟的人。战争的孤儿……阮今朝惊的一颗泪珠砸到地上。东雀被捡回来的时候其实已经不小了,有些探子就是从小培养起来,放到特定的地方一直埋伏,等着以后启用的。东雀,东雀居然是程国的探子!阮今朝手里的纸团落到地上,随即眼神就是一变,“你想挑拨离间吗?你觉得一封子虚乌有的东西,我就会相信他是你的人吗?”穆厉淡淡说:“若你觉得一个谢宏言就能助我逃出生天,那你就继续这样想便是了,不过你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他对我的作用也没有了。”阮今朝从这句话里面感觉到了丝丝的杀意,“你还想杀了他?怎么,你们程国就把……”阮今朝听着外面的急促的脚步声,几乎是下意思弯腰将那个纸团抓了起来,藏在了袖中。穆厉看是程帝的人,只是说:“孤无碍,走吧,去前面吧。”阮今朝见穆厉来搀他,觉得自己似乎从未把眼前的邻国储君看清楚丝毫。“是不是后悔适才的莽撞了?”穆厉示意穆漫漫先走,抬手给阮今朝正了正发髻上的珠花,“是不是觉得,若是自己控制住了情绪,那个人就不会死呢?”“好了。”穆厉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程国曾经安插了许多的探子进入了大宜,还有一撮人我至今都没有找出来,大抵觉得我是程国的储君,因此这个探子才在没有被唤醒的时候,私自来联络我了。”阮今朝目光颤颤,似乎想从穆厉诚挚的脸上看出一点伪装。“这句话我没有骗你,不过,你这模样,这个探子不会是我知道的人吧?”穆厉指尖替阮今朝弄了弄杂乱的额头,“勇叔?”阮今朝眸光没有晃动。“那就是东雀了。”阮今朝眸色没有异常,穆厉却感觉到了阮今朝嗓间微动,他当做不知道,“或者是云鹤?”阮今朝脑子嗡嗡嗡响。穆厉已经将人确定,带着阮今朝朝外走,“现在,你最好告诉我这屋子是不是你干的,你这已经是谋杀储君,你嘴里的程球球不会轻易揭开这页。”阮今朝全身都是僵硬的,等着慢慢回神,已经站在了程帝的跟前。程帝脸上再无素日对着他们的和气笑容,坐着椅子上端着茶抿了小口,“朕一直都相信太子所言,你们是太子是大宜京城结交的好友,因此朕从其他人口中得到的,关于太子在大宜和各位的具体往来事宜,朕都没有去找你们或者太子求证过。”这一个朕字已经可以说明程帝的怒气。“朕自认你们在秀都给足了诚意,不管朕的百官如何说你们和太子针锋相对,朕都置之不理,如今,还希望大宜的几位给出个满意的答复,否则朕会亲自派人去面见你们的天子,把太子在大宜的经历的桩桩件件,朕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好生的,一一的,求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程帝盯着满屋子的人,“程国这些年修身养性,倒也不是不能和大宜练练兵,到底是我程国的储君被欺负了,想来程国的子民,也是咽不下这口气的。”穆厉知道程帝真怒了,拱手说:“父皇——”“闭嘴!”程帝将就手中茶盏丢到穆厉跟前,“身为储君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你身上的,整日欺上瞒下的胡作非为,朕没死还能给擦屁股,朕死了,这个江山都要葬送在你手里!”程帝冷冷盯着儿子,“你现在是程国的储君,日后是程国的国君,自己这个东宫都管不好,任凭出事,日后入住大内,大内比您这东宫大多少?难道也是这样隔三差五炸炸吗?”穆厉再次说:“儿臣——”程帝毫不留情,甚至有的想起来给穆厉一耳巴子。“你是儿臣,朕是你的君父,先君在父,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是整个程国的!”程帝指着穆厉,“你是朕的儿子,也是程国的臣子,活着都学不会,还能指望你做什么?”穆厉直接不说话了,程帝对他的纵容和放权几乎到了比肩他的地位,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顾惜自己的性命。今日这个局……穆厉不知谁设局,现在也不想去追究,他必须在这个局瓜分好处,还要把阮今朝保住。谢宏言是变数,有他在,程帝就不能把事情做绝了,只是这个最接近绝的下场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他这位父皇,心狠起来十个李玕璋都不是对手。程帝目光打在屋里每个人脸上,最后抬手魏公公将重新沏的茶递过去,就听程帝说,“瓷兰,这里没你的事,你先出去吧。”谢宏言怔怔的,程帝就说:“你也被吓着了,去好好歇歇,朕知道你不是胡来的性子,你是个好孩子,朕都明白的。”谢宏言抿唇。程帝看似要把他摘出去,实际是要把他从这个局逐出去,买了大宜一个面子,有给了适才叱责穆厉一个好处。魏公公给葫芦使眼色,谢宏言见来拽他衣袖的葫芦,直觉告诉他绝对不能离开,但他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何事。程帝怕他帮他沈简,沈简怕他帮穆厉。葫芦小声叫了一声大公子,倒是阮今朝开口,“这事和谁有关系都和谢瓷兰无关。”她看谢宏言,“表哥担忧我们了,先出去吧。”谢宏言离开,程帝目光落到阮今朝脸上,正欲说话,穆漫漫已经跪下,“不是阮姐姐、不是,不是沈夫人做的,她一直都同我在一起。”“太子后回来,沈夫人不好好解释解释吗?”程帝丝毫不停穆漫漫的话,“公主鄂弼吓着了,带下去交给太医看看。”“父皇!”穆漫漫叫程帝。程帝警告穆漫漫,“你才多大,你才见过多少风浪。”他压低声音,“把公主殿下拖出去!”阮今朝说:“不是我!”程帝目光依旧在她脸上,“不是你的证据是什么?”阮今朝直接说:“陛下可以把人都问一遍,看看是不是我。”程帝张口询问,“今日谁跟着沈夫人的?”“是白侍卫。”沈简开口。白马被叫了名讳,喉间咽了咽,还是走了出去,面对穆厉的目光落到阮今朝,手指一顿,示意她把脏水朝着阮今朝身上泼的示意,白马呼吸都屏住了。穆厉垂眸,这种时候把阮今朝锤的越死,程帝越会怀疑,只要怀疑了,就有生路。沈简静静的靠着椅子,白马不管如何摘,只要阮今朝在局中,他就在局中,身在局中才能控局。谢宏言已经没有价值了,他的价值在于穆厉登基为帝,如今他的存在就是缓和地带。程帝见走到跟前的白马,“是不是沈夫人放的火?”白马迟疑了,“不是,沈夫人一直都和九娘子在一起。”“好端端的怎么就要放炮仗了?”程帝再问,“你给朕想清楚在回话!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白马捏紧了手,程帝骤然目光落到沈简脸上,“沈世子是如何威胁了太子的侍卫了?”沈简始终坐在旁边,听着这句话倒是笑了。“陛下这话,我是听不懂了,我是来接夫人回驿馆,什么也不清楚。”程帝很直接,“可你的夫人时常在东宫往来。”“我的夫人,是来找谢瓷兰的不是来找太子殿下的。”沈简微微笑着盯着程帝,“若是陛下觉得不妥,就从根源解决问题即可,您说是不是?”出其东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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