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薇指尖竖在唇简,低声警告大鹅嘎嘎叫的人,“闭嘴,不然打你了,再闹真的打你。”
“哎哟,我好害怕!”沈简气得鼻子眼睛没一处在原位,还是怕自个无依无靠,紧紧目光跟随,“李星弦,你要把我丢了,我做鬼都不过你!”
沈简就看李明薇趴着门缝看了下,而后站直蹙眉露出疑惑思索的二傻子表情。
他哽了下,小声小气说:“大哥,打不过就智取成不成,你没脑子,我有的,你作死,一会儿他们打你,还连累我被打,我一打就死了,你不要胡来,打人的犯法的!”
都是一窝子兄弟,李明启做事怎么邪门怎么来,万一李明薇这兄长八成就看着正常,内里也是离谱给离谱他娘开门的东西怎么办。
李明薇指着外头,有点迷茫的和沈简说:“沈玉安,他们好像喝醉睡着了。”
空气几乎静止了下,沈简气得肺炸开,嘶吼起来,“那你站在做什么,给我松开跑路啊!”
李明薇异常镇定,道:“可我不认路。”
沈简气得四肢发抖,问候李明薇全家的话呼之欲出,到底怕秋后算账出大血,拿出对的李明启的耐心,“大哥,你先把我松开,不跑坐以待毙等着死吗!跑不跑都是死,那为什么不跑去搏生路!”
李明薇走过去给沈简松绑,而后无比实诚说:“你也找不到路,我找不到路,不能乱跑,容易把生路跑没,他们不敢弄死我们,不代表不敢打残我们,我没挨过打,我肯定不禁打。”
沈简声音抑制不住飙高,“闭嘴闭嘴闭嘴!我寻思你话少不是性子冷,是气死人,难怪十三被你说的嗷嗷哭,你那嘴就欠耳巴子。”
李明薇冷静地看着暴躁的沈简,“找不到路,要是迷路了,下场不就是曝尸荒野吗?”
沈简直接狠狠推李明薇,爬起来抓着一把霉米朝他脸上砸,“那你等死,本世子不奉陪了,你不要在给我说话了,我求求你了,我还想再活几年!”
李明薇见拎着刀将醉酒人夺命的沈简,摇摇头,“世子英勇。”
“你可闭嘴吧!”沈简丢了刀凭着直觉开跑,“还不跑!”
沈简一顿猛跑,而后弯腰撑膝喘息,余光看静静跟着他的李明薇,直起身叉腰指着他,狠狠骂:“坑,你就是个坑!”
他本来就想着是借小茶铺说说话,老板见他们不吃茶不吃糕点,就调侃揶揄觊觎,果真是贵家公子天上仙,看不起小老百姓吃食。
他是没给钱吗!他又没吃霸王餐!李明薇对着茶水纠结了下,仰头豪干了一杯,还眼神压迫他也喝!
好了,人把茶喝了,狗委屈了把糕点吃了,人没了,狗也不知如何了。
沈简愤愤,“有钱若死了,佟文和你玩命!”
他记得清楚迷迷糊糊有钱跟着追了,顺带被抓上了马车,大约是发狠咬了人,跟着就是呜咽一声,被丢出了马车。
李明薇只是重复事实地说:“跑不掉的,你还没回我的话。”
“你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丢军营是要砍头的!”沈简骂李明薇,“我和你说个棒槌,我要回去找今朝,我要回去找我妹妹,找我的狗!”阮今朝肯定急的要杀人了,佟文肯定都把府宅哭淹了。
李明薇大步追着上去,步步紧逼地问:“周闻到底是谁的人,你怎么知道的,怎么判断的,北地在雍州借着你的漕运洗钱、运钱、卖粮,还有藏火药运的踪迹全无,你是察觉不到,还是默默包庇?”
沈简嘴里骂骂咧咧,“周闻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你老子要抬举的人,你老子要扶他起来对抗皇亲国戚势力,这些判断不需要真凭实据,只许推敲即可,周闻依附你老子,你老子就是他靠山。”
李明薇直直说:“我要听的是后面的,沈玉安,我好好问,你就答我要的,避重就轻我我回去就三司会审。”
“三司会审?我好害怕,你闲得很带你家那狼崽子去,别给我找事。”沈简说:“我现在就想逃命,命没了什么都没了,这些人敢抓我们,就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