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屋子中,李明薇裹着被褥手里捧着杯茶盏,李明启歪头眨眨眼略微带着傻和探究的看他。
李明启心慌不已。
李明薇这脑子怕是出大事了,完了完了,李玕璋把这活祖宗伺候的好好的,他才接手人就傻了,还是活着傻的,满朝文武唾沫液都能把他淹死。
更别说还有个李锦在后面,这人李玕璋都控制不住,就别说他了。
李明薇转动着茶盏,丝毫不理会李明启的反应,这小子次次什么超过他的脑瓜子能想到,都是这幅傻不拉几德行。
真不知道沈简这些年都教导了他些什么,除开会给他拿钱还会做什么?
他慢慢地说:“你们那些人,成日一副心照不宣以为对方什么都知晓,实则一个比一个懵,此前我叮咛你们有什么都要和沈简说,你们一个个都觉得沈简聪明,什么都知道。”
“今日阮今朝的局面,本来你们都是可以从中避免的,一件事情的结果,在中间的过程你们就能发现,可是你们这些人,从来不关注后果,只去要求结果是你们要的即可。”
“现在好了,大事跟前,过程比结果还要恐怖骇人,甚至可以直接把你们都全部葬送进去,结果,自己把结果了。”
李明启抿嘴不敢吭声。
李明薇依旧继续说:“阮贤同谢婉背地鸡飞狗跳,明面风平浪静的时候,你们就没有感觉到什么硝烟,就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吗?有一开始就提点你们,把那孩子弄死弄死,不然就把谢婉弄死,你们若是照做了,决计不会演变成今日这样。”
“眼下却要我出面周全,你们怎么敢说出这种话的?你是还是东西吗?我是冤大头吗?你心甘情愿给他挡灾挡难,我不能够,他们同我可是一点干系都没有的。”
“而且,李明启,你动动你的豌豆脑子,你真的要帮我用着这种小事上吗?我站出来保阮今朝不过一句话,只是朝臣买了我这次面子,今后你的政务有大疏忽,朝臣们就不可能在给我第二次的脸,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不管你要做什么,先让自己居在最安稳的地方,自己都保不住,你能够去保谁,打肿脸充胖子你很能耐了?搞清楚些,现在你才是最风雨飘摇的人。”
“你如今是名不正言不顺着的站在这里,兰家那头盘根错节,只要散播些你要弄权的话,我觉得,你能去撞金銮殿的龙爪!”
“我是父皇留给朝堂的定海神针,这句话有点夸张,但我的确是朝臣看皇室的一个风向,我的举动就是皇室的意思,以前是意思,以后就是决策了。”
“你们都觉得我是女娲什么破事都能周全,无非就是因为,我有底线有公允有是非,我不偏私,可我眼下站出来给阮今朝说话,就是偏私,是弄权,是颠倒黑白是非,甚至于,真的以后有人证物证确定阮今朝是清白的,因着我此事的徇私舞弊,只会让人觉得,这是一场做戏,你明白吗?”琇書網
“阮今朝现在不过是难受些,但是目光放的长远些,只要人都活着,一切都可以在商榷。”
且阮今朝真的是难受,还敢口出狂言来怼他,不过是提点她几句,就敢来以下犯上了,真的是能耐了!
这要是难受,他去死。
李明启见李明薇打过来的目光,下意思拢起了手指。
一句话道理他都是懂的,只是他认为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保住阮今朝不受到更大的恶意
李明薇透过他倔强却愚蠢的清澈目光,知道他内心所想。
李明薇深深地看他,“李明启,你想清楚了吗,我站出来保了阮今朝,以后我就无法让朝臣卖我面子,来保你。”
“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就是今日你自己做错事,或者被某些事牵扯进去弄的朝野动荡。,我会看着你被朝臣逼得大哭砸屋一个安慰你的字都不会说,甚至你求我帮你处置,我也爱莫能助。”
“你好好想想,你能接受吗,能这事我就给你办。”
李明启德
行便是人不顺我,我便闹得不死不休,哪里是铁石心肠就是霸道不讲理。
李明薇就见李明启忽而在他旁边坐下,而后身子一歪,脑袋靠着他的膝头。
李明薇愣住了下。
这狗东西在做什么?
撒娇?撒个鬼的娇!
李明启合上眸子,吐了口气,就说:“李星弦,现在正是如履薄冰的时候,算是存亡的厉害时候,所有事情都在这瞬间发生,这个节骨眼,稳住一切才是上策,朝臣们难道不明白吗?只是需要一个台阶去给他们下而已,不,台阶都算不上,是定心丸。”
阮贤的为人大家都看着眼中,阮姐对大宜的功劳,更是人人皆知,这件事不管怎么发展,都是要阮贤回到京城,让他亲自在金銮殿说清楚的。
“李星弦,以后的事情哪里清楚,那些朝臣真的要针对我,那我就带着你跑路,他们爱推拒谁出来做皇帝,就推拒谁出来当皇帝。”
李明启低声嘀咕起来,“这臣子们都想要最大的权势和最多的金钱,但是却不愿意承担一丝一毫的骂名,因此就来约束要求皇帝,用你之前气急的话来说,就是又想做女表子,又要立牌坊。”
李明薇别过头笑了一声,李明启蹙眉半瞬,就说:“我头疼。”
“我才是头疼。”李明薇见李明启抬手捂着脑袋,似乎要睡觉,推了他手一把,“下去——”
却是才发现李明启手臂受伤了,他蹙眉,去抓他的手腕,“怎么搞的?”
“我算是好的了,小佟就跟着血水里面拎着出来的。”李明启抖了抖衣袖,把包裹的痕迹遮掩起来,“小伤没事。昨夜什么光景你不知道,你脑袋瓜子都开瓢了,我不过是被弄了一刀,不足挂齿,过几日就好了。”
李明启见着李明薇要过来的人,就说:“真的有事,还能把你背回来?”
此言有理,李明薇到底是不放心,“小伤?回头伤着筋骨了,你怕是能哭的大内外头二三里地都是你的声音。”李明薇歪着身子,手肘撑着旁边的迎枕,目光淡淡的。
“表姐怎么办?”李明启说,“她是无辜的,我今日好像安慰她,可是周围的人都盯着我在看,我怕我的安慰对她是催命的东西。”
“你才知道大内这些人的恐怖吗,战场是明刀明枪,这里都是看不见的刀山火海,一步不对,顷刻就把自己赔进去了。”李明薇顿了顿,见靠着他的人真的要睡了,又说:“你还是想想你怎么办的好。”
李明启眨眨眼,瞌睡渐渐的来了,他紧绷了一宿,眼下靠着亲近的人,渐渐的警惕性放松下来,疲倦淹没了上来,“我还有你,表姐呢,这种时候,她才是最难的。”
李明薇推他的脑袋,觉得这狗东西不知道自己眼下的处境多么的吉安娜,“你不难,你一帆风顺,你怎么好心肠怎么没对着我有点怜悯心的,李明启,我不是挑拨离间,咱们才是天底下最亲的,那边不过是你的表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