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淬心中当即一声小犊子炸开,谢宏言捂着面门弯腰蹲在地上。
盛淬几乎都不用想了,立刻后面一声咆哮盖到他脸上。
“你做什么!你打他做什么!”
盛淬扭头就见穆厉气势汹汹的疾步而来,“你是蠢的?他多能耐,我敢打他?是他自己个撞上来的,我真的要打他,秀都就将他打死了!”
穆厉怒火燎原盯着盛淬,“我们说过了,这些事同他没有干系,他会好好回大宜,你为何非要觉得,弄死了他才有破局?程国的国事,却要杀一个大宜人来垫台阶,说出去老师都不觉得丢人吗?”
盛淬扬起手到底是忍住了,“穆厉我若知道你是怎么个呆子,我是疯了都不教你一下,你为了这个谢家大公子——”
“够了。”穆厉沉声打断盛淬的话,将已被王恐搀扶起来的谢宏言抬手搂着肩,“老师心中谋略是我不敢过问,有老师在我身边自然安稳,只是老师也是经历过战乱的人,自晓得开弓没有的道理,您为我好想好快些登基,大宜又何其无辜,我的确对大宜内政有些了解,也知如今骤然开战,我程国胜算颇大,可我不想因为一个皇位,就搞得生灵涂炭。”
说着,穆厉拦着谢宏言肩头,“走。”
“走不动,我头晕。”谢宏言一手捂着鼻梁骨,一手揉着脑袋,“我这体格和沈简没什么区别,你这老师一拳头多能耐,我走不动,我不走。”
穆厉:……
盛淬捏紧手:“穆澹睨,这狗东西就是将你的军,你如今是什么架在火上烤的身份,还需要我来说,这个地方是你的东宫?任由你让这蛋滚来滚去,早知道我就应该在他出现第一日就弄死他!”
谢宏言捂着脸,见着指着他脑门骂的人,说不怂绝对是假的,盛淬真的要弄死谁,绝对是阎王爷来了都没法求情的。
穆厉望着盛淬,“我说了,这些事和谢瓷兰没有关系。”他说着,扯着谢宏言手腕,“走不动你也给我走起来。”
谢宏言被他抓着踉跄了几步,忽而扭头盯着盛淬,“你打我,我要告诉你哥,我还要告诉你娘!”
盛淬:“穆厉他到底给你吃什么药了,你是脑子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着了!谢宏言所有人都想你死,你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吗?”
谢宏言原本还不知道盛淬有什么软肋,两次沈霁的名字出来,这人都是一点就着。
那就好办了,这人沈霁能压得住。
安阳侯府怂兄长看来都是血脉之中延续下来的,沈杳、佟文、沈安这三兔崽子离了沈简敢骂敢打敢算计人,对着沈简就是一副呜呜呜我是被欺负的受害者德行。
真不知道沈简那病娇娇的怎么把这手底下的弟妹弄得服服帖帖的,回去得取取经。
正想着,捂着鼻梁的手就被拉开,谢宏言吸了吸鼻子。
“鼻血变成鼻涕,你应该庆幸。”穆厉又不是瞎子,“朝着他的拳头上撞,就怎么想留下来,你同我说一句便是,我差遣人把你送回东宫。”
“东宫,为什么不是皇宫?”谢宏言看他。
二人已出了军营大帐,跟着的人也只觉的放慢步伐,让二人有机会说话。琇書蛧
穆厉说:“大内,我不在,母妃最大,蛋壳都给你碎了。”
谢宏言看他,“我可以走,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说点有用的,这些话,你不想李明启听到,我可以去说过李星弦听。”
穆厉犹豫了下,正欲开口,王恐几人咳嗽人顿时响起。
谢宏言:……
穆厉见着谢宏言要骂人,抓着他朝着人少的地方去,“你问我,那么也要拿出诚意,大宜内部如何?李玕璋怎么死的,他死了,谁来继承大统?”
谢宏言说:“来信隐晦,应死的蹊跷,结合李明泰被下狱,那么结果不言而喻,继位的是谁,十有八九得是十三,李星弦那层身份不能做大统,只是个亲王亦或者摄政王,日后东窗事发了,大
宜朝堂也是能够容忍的,毕竟他没有靠山了,以前是靠着先帝庇佑,日后只能靠着李明启了……”
“这话说的忒看不起李星弦,他那撂挑子的德行,李玕璋是他亲老子,他殚心竭虑的帮着应该,李明启身边多他一个帮衬的不少,少了也能转,他大不了就是甩手掌柜,要是你们尊着他捧着他,就该给你找补找补,若是让他觉得不对劲了,抱着一溜烟人就走了。”
穆厉顿了顿,“李锦必然是要哄着这星星来程国来,到时候即便他在我眼皮子——嗷!”
穆厉猛然被踹了一脚,呀了一声,“我和你说正经的,你成日脑子都是些什么男盗女|女昌的事!”
“你敢把李星弦给拐了,李明启觉得自个翻上马背兵临你秀都!”谢宏言指着他,“我警告你,别把手指头放到李星弦头顶去,李明启就靠着他稳固朝堂,你少去!”
穆厉被踹了个狠的,“你能不能别次次说着李星弦就急眼!你能不能有些谢家大公子的风度,要谈你们大宜,李星弦怎么绕的过去,你就是不想和我谈,只想在我跟前要好处,一点好处都不给我,你当我傻的?”
谢宏言眼睛几乎能喷火,“那你倒是问啊!”
“那你倒是说啊!李玕璋怎么死的!谁登基!李星弦你们怎么处理!还有其余的事,你都说啊!”
谢宏言抬脚就要踹,却是顷刻冷静了下来,“这些事情的内情你会不知道,你不是在京城又眼线吗?是谁被摘了?”
穆厉啊了一声,“我把阮贤放在秀都的眼睛都弄干净了,这不得换,我把我的眼睛名单给阮今朝。”
“你不是说那些只有我知道吗?”谢宏言怔住。
穆厉说:“她那日喝懵了,我给骗的话,我寻思她记住了我亏就亏了,这没记住,我不是血赚,且我不是告诉你了,你这反应这些眼睛是还没有死了,那么就是现在你们京城的局势乱的,他们不敢给我递出来话。”“我也不清楚,我急急的就来北地了。”谢宏言顿了顿,“你和阮今朝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不重要,反正有点吓人,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穆厉深吸口气,“夫子说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我敢回去同皇室说,李星弦立刻拎着刀子来戳死你。”谢宏言顿了顿,“这不可能,且北地在大宜你也看到了,几乎就是都听阮家人的,皇室的人根本无法做主,只能靠着今朝去做主,现在阮贤应该跑了,他是不是要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