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厉被金狼一句话激的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彻底阴寒下来眸子,一字字说:“阿琅,全大宜的都可以因着谢瓷兰诋毁我,你是我过命的兄弟,你怎么敢的!”
“你是真把我当兄弟,要玩命次次不忘带着我。”金狼对着穆厉怒火的眸子丝毫不畏惧,任凭他拎着衣领子,也沉下了眸子,“我此前就一直想问你,你千辛万苦的想把东雀找回来,是不是,就想把储君位置让给他?”
金狼其实大部分时候是把这个人当做主子看待的,和储君称兄道弟他是活腻了吗,只是穆厉顾念着曾经一起逃命的情分,始终对他义气非常,因此他只能种忠心报之。
穆厉有很多秘密,他不会去好奇,也不会让人去好奇,他觉得穆厉让他去做的事情,他都算是十全十美的处置干净了。
只是这个人,突然娇柔做作起来,真的让他无名火起,周围的人都不敢和他对着干,这些话只能他来说。
他什么都不相关,唯独找那个弟弟,他唯一的想法,就是穆厉内心的想法,可能是想把皇位给那小东西。
穆厉被金狼冷言弄的捏着他衣领的手一怔,而后更加用力捏紧他的衣领,到底是说:“这个太子位原本就应该是他的。”
最应该坐到这个储君位置的本来就是东雀,是穆鹏。
穆鹏,才是最名正言顺的。
金狼沉默须臾,双眸瞪着穆厉,嘴唇翕动,压低这嗓音,却是罕见的严肃。
“这些我都不想关心,我只晓得澹州把一切都压着你这个皇子身上,我们千辛万苦扶持你坐上储君大位!”
“我们所有人为你处心积虑,拿着命去做台阶做皇帝,分明一切都好好的,怎么去了个大宜,你就变了,若不是,你怎么不敢直接把大军扎到北地?”
金狼一把推开跟前人,指着他的面门,狠厉闪过。
“穆厉,你不要逼我亲手去结果了谢瓷兰和东雀,程国要是的是能谋事的新帝,不是优柔寡断的皇子!”
“穆厉,你这条命是澹州城百姓的命换来的,老澹州城的百姓一半都是曾经琼州迁移过来的,你报答澹州的时候应该到了!”
“这个时候你别给我称兄道弟,我忍你很久,别逼我把你在乎的人都一刀刀送走。”
这一年多穆厉的性子的确变得软了许多,以前分明是杀伐果断的。
穆厉将他狠狠一推,“滚,你给我滚!”
金狼摇摇头:“穆澹睨,你就是在大宜走了一圈心性给变了,以前你心中只有利益权势,其余都是活着就可以,现在呢,想的却是都好!”
“我告诉你,什么都好,那就什么都好不了,你觉得阮今朝能耐,她能把身边的人都给稳住了,她不是热脸去贴人冷屁股贴出来的?你是太子,不是娘们!”
“我不管琼贵妃给你说了什么,以前的事你都别给我管,现在你登基才是对的,你再不动手,京城那些狗东西,把皇后的儿子扶上去,我绝对一刀砍死你,在去把你弟妹都砍了送下去陪你,还有谢瓷兰,一个不少!”
穆厉抬手一指:“你给我滚,滚回你的澹州。”
金狼低吼,“澹州,我滚回去告诉人,你穆厉不打了,不要这皇位了,要整个程国为你妥协?我一直让你放着大宜的人,你都当屁放了,我是你奶妈子吗?什么破事我都要来帮你处置,明明——”
金狼说着,忽而看着穆厉眸光一闪,顿时火气消散,嗓子瞬间下去,“不是,你哭什么,你多大了,你哭什么!”
穆厉只是气得发抖,哭是不可能哭的。
“你能耐,您能耐这太子你来当,老子不伺候了!”穆厉咬着牙大步超前,“对既如此何必还要逼着我来做这些,不若一刀了结了我,选一个你们都认同的皇子去登基,去打。”
“你们真的觉得大宜是吃素的,你们只是看到了大宜这些年连年征战没有拿的出手的将领,但是他们实战的经验比程国丰富太多。”
“他们可以瞬间就进入战备御敌的状态,甚至他们想的也是将程国一击毙命,你真当司南是吃素的,单打独斗我能把他打死,领兵御敌,他是我哥哥。”
金狼说:“还有盛淬!”
“盛淬是谁你别给我说你不知道,他要是真的想,
早就绕了我直接去北地了,他是大宜人,到底不想看到自己的同胞死在自己的跟前。”
“他看的太多了,所以不想在看,无非就是在找个更好的机会,没有,根本没有,大宜不会暂时把北地割让出来,甚至是租借给程国……”
“你是什么意思?”金狼说:“盛淬是大宜放在我们秀都的探子了?”
穆厉不想继续说了,“阿琅,就是因为我经历过澹州之役,所以我才不想生灵涂炭,特别还是我们主动发起攻击,若是我开战也就罢了,父皇亲自和带签署的停战条款,现在又是他的遗诏去打,他的身后名怎么办,他可能不是个好皇帝好父皇,到底——”
金狼打断,“你有病吗?你讲道理,北地会给你讲吗?打了再说,占了先手再说,分明把谢宏言直接捆在这里,就能让大宜投鼠忌器,李明启登基大势所趋——”
“他会主和。”穆厉轻轻说,“李明启会主和。”
这次轮到金狼彻底哽住,“你滚你娘的,李明启,不是李明薇!”
“李明薇会主战,因为他会分析的很清楚,这个是王朝尊严保卫战,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怂,赢了两国撕破脸,输了程国会被他们骂的的狗血淋到,甚至于在大宜生活的程国百姓,也会被千刀万剐。”
穆厉觉得这些人真的小瞧李明启太多了。
这哪里是个狗崽子,分明是个狼崽子,就是装的好。
“至于李明启,你不要看他又吼又跳,无非是知晓天塌了沈简会给他补,补不动了李明薇会出来弄权保他,李明薇不管了,他掉头就去找阮今朝撒娇。”
“他其实很会权衡利弊,打了可能会输,那么他就不会做,一件事他不是绝对的会得到所有好处,他一定不会去,他甚至会直接给钱让我们滚,甚至在说点你不信,给程国每年进贡都可以,反正大宜也不缺这点钱。”
金狼下意思出声,“李明薇不气升天?”
穆厉说:“所以大宜现在内政是乱的,既然两边现在都是乱的,那么就不要贸动,保不齐被第三方的势力得了好处,敌不动我不动才是上策。”“你脑子被门夹了,你才是敌!”金狼指着穆厉脑门骂,“你最好给我快点清醒。”
穆厉说:“等着谢宏言回去吧,他回去了,一起都好了。”
“好?他刚刚和你说什么了,你都要喷火了?”金狼问,“你的事我都难得问,我就一句话,这最后一步,你最好给我沉住气走完,我可以死,你必须登基。”
穆厉:“不要说得如此严重。”
“死于为国捐躯,也好比日后被程国的陛下气死好。”金狼抱着手,扬了扬下巴,“不去看看那蛋吗?”
“能看以后总能看,何必拘泥这一会儿。”穆厉顿了顿,“他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其实北地是打不起这场仗的,真的打就是咬牙扛着打,只要我们点了火就跑,打成持久战,北地迟早要跨,且北地有十郡,并非各个都是郡州都是能兵巧将,多的是蠢笨玩意,从内部就能瓦解,所以,抓谢宏言没有用,得抓沈简。”
金狼:“你会说你就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