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政大义凛然地回应道:
“大哥,你就别为难我了,你也是贾家人,应该为咱们贾家着想,若是留下这样一个反噬主子的奴才,咱们贾家只怕迟早要毁在此人的手里。”
贾赦的唇角抽搐了两下,贾政的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戳在了他的心坎上。
贾赦身为贾家荣国府的长子,还真没替贾家整个家族着想,而是只为自己的利益着想了。
他以前勾结吴新登,挪用私吞贾家公账里的银钱,哪里有把贾家的兴衰放在心上?
所以,贾政这句话虽然指责的是吴新登,却也同时打了贾赦的老脸。
贾赦做贼心虚,撇了撇嘴,没好意思继续为吴新登求情。
吴新登一看贾赦不吭声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倒地,彻底绝望了,心里后悔不已:
若是自己没得罪贾蔷,就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了!
思及此处,吴新登慌忙朝贾蔷跪拜磕头道:
“蔷哥儿,是我不对,我向你赔礼道歉,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次吧!”
贾蔷冷冷地斥责道:
“像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奴才,继续留在贾家就是个祸害,这次我不仅要为自己讨个公道,也要为贾家除掉你这个中饱私囊的蛀虫!”
“什么?”贾政大吃一惊,失声问道:
“蔷哥儿,你是说,吴新登他还贪蠹了贾家公账里的银钱?”
贾蔷冷笑道:
“他有没有贪墨钱财,政老爷查一查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吴新登顿时面无血色,浑身抖如筛糠,他以前伙同贾赦贪墨了大量的银钱,若是查出来,那可就不是撵出去那么简单了,而是很可能被执行家法,活活打死。
他只是个签了死契的奴才,按照大明律,这种奴才如果被主子打死了,是不需要偿命的。
旁边的贾赦也脸色一白,若是查来查去,查到了他的头上,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虽然他作为荣国府的长子,不至于被执行家法打死,但也难免会受到贾母的惩罚和训诫,以后也可能无法再染指贾家大项支出的相关事务,这相当于是断了他的财路。
贾赦自然很不愿意,他朝吴新登瞥了一眼,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杀气。
只要杀了这个腌臜狗奴,就能封住他的嘴了!
贾赦已然对吴新登动了杀心,想杀人灭口,来个死无对证。
吴新登感受到了贾赦眼神中的杀气,心里又惊又怕,绝望至极,已知自己难逃一死,有诗曰:
“趋笔争愁皆爱恨,
炎尖利嘴向人间。
附时博咏情离也,
生为虚名死不冤。”
此时,贾政看向贾蔷的眼神中,充溢着浓浓的欣赏之色,笑道:
“蔷哥儿,幸好有你提醒我,否则,我险些放跑了吴新登这个蛀虫。”
贾蔷淡然一笑,客套道:“政老爷不必客气。”
贾政用赞赏的眼神望着贾蔷,微微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