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老头子告诉你什么建议，我劝你最好认真听一听。你必须承认，在某些事情上，老头子很有一套。”

“我也这么认为。”

凯尔莫汗外的森林，伴随着一声声斧头的敲击声，五米多高的松树底部不断的颤动，缩小，最终以不堪重负的声音结尾。这颗不知道在此生长了多久的树木，倒在一群狩魔猎人的手里。和巨树一起落下的，还有树枝上白色的积雪。

“你给老头子带来一个不小的难题，我第一次见他整天皱着眉头。”艾斯凯尔身上没沾上雪，有时候法印不见得只能用来防御利爪和箭矢“但我要告诉你，一两次委托可能赚到很多钱，但不代表接下来一直能赚到这么多的钱。”

“我有准备。”

“为什么我们要在如此冷的天里，跑到外面来砍树。”

“去问特莉丝，该死的，女术士都是这幅模样，好像所有人都要听她的才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像在下命令一样。”

“你说的没错。”

“所以为什么不试试女夜魔呢。”

“闭嘴，艾斯凯尔。”

一场大雪，在泽林到达凯尔莫汗没多少天就来到了。一开始还只是漂亮的，稀稀疏疏的小雪花，但当夜幕降临，小雪花很快变成一场风暴，风雪交杂在一起持续了整整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才开始渐渐停歇。拜它所赐，凯尔莫汗颓败的城墙都淹没在皑皑白雪。

毫无疑问，今天可不能做什么训练，而且城堡内的木柴不足，于是原本打算喝酒聊天打个牌混过一天的狩魔猎人们被特莉丝毫不留情的赶到外面的山坡上，至少先弄到可以支撑几天的木柴再说。

泽林打算等几天，等到天气变暖，凯尔莫汗附近山区的冰雪稍稍消退后，再带上他所需要的一部分器材离开。他需要那些曲颈瓶和导管，能烧制这些器材的玻璃工匠少之又少，不是专业的大师，其他普通工匠根本做不出这样的东西。制造一两个玻璃杯，打磨一面镜子或许是他们的专长，但实验器材，泽林还是愿意相信凯尔莫汗经受过时间考验的老东西。

当然，学院肯定不可能只有城堡，城堡附近的训练场地同样需要建设，但肯定要比修缮城堡容易的多，估计只需要几个月的时间，算上泽林通过传送门离开的几个月，估计等到秋季，一切都可以完成。

“不会超过今年年底，玛哈坎就可以收拾完毕。”

“哈，等你的学院建好，然后就可以到其他地方去，把小孩子从他们的父母身边带走，在训练让他累到半死，背不下书本上枯燥的定义就不允许睡觉，直到最后把一堆乱七糟的毒药注射到这个可怜孩子的体内，而你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怎么死去。”

“停下你的嘴巴！兰伯特，我们都知道你不是哑巴。”艾斯凯尔狠狠的敲了一下躺在地上的松树“好了，现在问题来了，现在我们该这么把这颗该死的树运到城堡里去，谁来？”

艾斯凯尔看向泽林，泽林的目光飘向杰洛特，杰洛特督了眼兰伯特，兰伯特把手里的斧头往地上一扔。

“雷恩在哪？”

于是最年轻的狩魔猎人还在马厩为马匹清洗的时候，就被忽然叫过去，让他到外面一个地方，把地面上的柴薪收拾到城堡里去。至于被女术士指派过去的几人，回到了城堡里，靠着壁炉烘干身上的潮气，还能享用厨房里的苹果酒。

“听着，兰伯特说的问题的确值得注意。”不管什么时候，冰镇的果酒都是那么美味可口“他说的对，现在是和平年代，强行将孩子带走只会让学院的名声变得糟糕，而且就算有父母因为无法抚养多余的孩子，将他们送到学院来，希望他们能学到一技之长，他们也肯定不愿意听到自己的孩子最后被毒药变成一具尸体。”

泽林认为这些问题必须要找到解决的办法，现在难得有几个狩魔猎人聚集在一起，为什么不讨论一下呢。

“我们还在延续着几百年前的古老办法，来训练狩魔猎人。但是时代已经变了。”回想到自己曾经遭遇的事情，泽林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些事情。至少不让他遇到的事情再落到下一代的学徒身上“我们应该做点什么，现在不再像曾经一样，到处都贴着继续狩魔猎人的告示，每个村庄在开垦新的农田时都需要狩魔猎人来为他们清理森林和灌木丛的怪物。”

“如果没有怪物岂不是更好，我们就是在创造一个没有怪物的世界。然后也不会再有孩子去被注射那些该死的毒药。”兰伯特看起来对青草试炼非常反感，这不意外。怎么会有人对差点杀死自己的东西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