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猎人第一次见到维吉妮亚表情会有如此冰冷的时候。

“怎么了，维吉妮亚，我们获胜了。”泽林摊开两手，也许此时应该做出微笑的表情，不过这是在不适合他“出了什么问题？”

维吉妮亚依然一言不发的盯着泽林，葱白的手指抚摸着手里的法杖。钢铁制成的法杖顶端镶嵌着一颗硕大的蓝宝石，里面蕴含着魔力的光芒。魔力的光芒，危险的魔法。

法师姑娘望着狩魔猎人，她眯起眼睛，瞳孔像是有些挣扎，像是愤怒，闪过了一丝哀怨，掺杂着一丝忧伤，却又带上了一丝欣慰，那难以察觉的一缕柔和，也许维吉妮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无数的情感糅合在一起，在她的眼，她的心。

她的无意识的捏在了自己的胸口，她闭上眼睛，绷紧有些发白的嘴唇，胸口的厚重法袍在她手拧成一团，勾勒出衣服下一枚护符的轮廓。她两眼紧闭，嘴唇微微的颤抖，最终，她慢慢的松开了手，隔着衣服的护符从她手滑落下去。

空荡的手虚握了几下，好像失去了什么，维吉妮亚慢慢的睁开眼睛，望着自己的手出神。

她叹了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修长的手指握在一起，握成了拳头。她抬起头，重新看向狩魔猎人。

“如果你以后遇到任何麻烦却不告诉我，或者打算把我扔在一旁，自己一个人去对付危险的东西。”维吉尼亚深吸了一口气，她抬着头，葱白的手指狠狠的戳着泽林的胸口，狮鹫徽记像是在躲闪般来回摇摆“我就会把你冻住然后拖回学院，等你有着奇怪责任感的大脑冷静下来再把你放出来。哪怕是格奈娅小姐亲自来。”

“我很抱歉，维吉妮亚，但有些事情只会存在于书本。”泽林的手放到法师姑娘的胸口上，摸到了那枚护符，正是他所认识的护符“有些事情，圣灵也无法改变，面对不可能的事情，有时候能做的只有放手。”

“如果我会因为一两句不可能而放弃，那么现在就天际省不会有首席法师维吉妮亚，而赛洛迪尔会多出一个笨手笨脚的纺织学徒维吉妮亚。”维吉妮亚倔强的翘起了嘴，她抓住了狩魔猎人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我喜欢魔法，因为它会让无数不可能的事情变成现实。”

她伸出手，取出脖颈上的玛拉护符，塞到狩魔猎人的手里，一同塞进来的，还有一枚钥匙“这是冬堡学院首席法师房间的钥匙，如果你想和我解释什么，比如明显不属于魔法的奇特力量。”她督了眼地上亚登法印的残留“还有那个不知名的女术士，我会在房间里等你，你随时可以来，就算你要说的是另一块大陆或者……世界。”

维吉尼亚翘起脚尖，轻轻的在狩魔猎人又长出些许胡茬的侧脸点了一下，一个轻吻和一个微笑，然后头也不会的走出了密室。

泽林摇了摇头。有一句话从来都没有错过，没有一个强大的施法者会愚蠢或懦弱。

“你们……你们在吵架吗？”

瑟拉娜不明所以的望着匆匆离去维吉妮亚“抱歉，如果是因为来帮助我让你和你的朋友出现矛盾……我很抱歉。”

“没关系，瑟拉娜。”泽林耸耸肩。维吉妮亚很聪明，而他当然不是个傻瓜“你接下来就打算住在这里吗？”

“是的，这个城堡现在也许很糟糕，但只要有我和母亲在，稍稍清理一下，肯定能变得好起来。”瑟拉娜摊开手“当然，城堡肯定要重新买些需要的东西，我猜外面的座椅之类的东西估计只剩下碎片了。还有棺材……或许我看可以和母亲尝试一下人类的床铺，那肯定比棺材舒适多了。”

吸血鬼小姐看着泽林“我很高兴能安定下来，一切都可以就此结束……但如果你还有一些新的冒险，我很乐意与你同行。当然，我只是想出去走动一下而已，如果能顺便帮到你真是再好不过，就算你不来找我……你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