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让争吵成为过去式了。”泰莫利亚的弗尔泰斯特一手握着杯子,站在百叶窗前背对着室内的诸王,将英俊的侧脸留给与会的宾客“我们已经在争吵失去了太多,等到真正的威胁把刀尖架到脖颈上才明白过来。”
“至少我们已经回过神来了。”最年长也是最聪明的维兹米尔二世两手交叉撑在桌子上“想想吧,在五百年前,当我们的祖先踏上这片沙滩时,精灵们一个个缩起脑袋过日子,眼看着我们把土地从他们手一点一点抢过来。他们不停的撤退,以为我们只要一两块土地就可以了,就会停下脚步,直到我们的祖先把精灵的所有土地和脑袋一起取走。现在,我们是精灵,尼弗加德人,他们就在河对岸,麦提纳、那赛尔、安格林、辛特拉!下一个,就会是利维亚、泰莫利亚、亚甸,然后就是瑞达尼亚、科温德!”他咳嗽了两声“我们决不能犯和精灵一样的错误。”
“但是我们现在该做些什么?开战?主动跨过雅鲁加河?向安格林,辛特拉和陶森特进军?”德马温冷笑了一声“恩希尔巴不得我们主动破坏停战协议,术士教团牵头签订和平条约,主动开战会让我们失去术士的支持。”这位国王或许在平常处理政务的能力不强,但战争,夺取土地和黄金,任何一位国王都会精通此道“他只需要说服术士保持立,就能让黑衣人像碾死蚂蚁一样,在雅鲁加河岸边消灭我们的士兵。”
“你的脑袋里只剩下肉和啤酒了吗,德马温?”亨赛特毫不客气的指责道。许多年来,科温德已经对亚甸的上亚甸地区虎视眈眈,常年的边境摩擦让这两位国王难能和睦的坐到一起“开战?你可以宣布开战,然后第二天你的城堡就会被南方传教士鼓动起来的农夫和被间谍诱惑的商户包围,你这头蠢猪还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吗?!”
“让我们和睦一些,先生们。”维兹米尔二世揉着额头“都坐下,亨赛特说的没错,两年前,尼弗加德从山坡上踢下一颗石子,现在他们正等待雪崩的到来。把视线移动到城堡外,看看这片土地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从灰山到布雷莫伍德的森林,从普拉克西达到弗登,到处都是精灵松鼠党的游击队!玛哈坎的矮人已经开始武装山脉的要塞,他们至今都和南方有着军事物质上的贸易往来!布洛克莱昂的树精越来越猖狂,森林边布满人类尸骸,这不是一场冲突,一场暴动,一场起义,这是战争,先生们,这是迫在眉睫,蓄势待发的战争!”
呼啸的风声与外面全副武装的士兵巡逻声渐渐被敲打在古老城墙与金属窗框上的雨滴声所取代。
“松鼠党……”弗尔泰斯特开口道“他们不停的骚扰商队,袭击农夫,烧毁村庄。维兹米尔说的对,这不是暴乱,他们是入侵者,是尼弗加德人的先锋队!他们正在为帝国军队争取时间,这些精灵可以活一百年,一千年,只要不消灭他们,他们就能一直在北方烧杀,就像吸血的蚂蟥一样!”
“等到尼弗加德的黑衣人再次出现时,虚弱无力的北方就只能躺在地上等死!”维兹米尔接了下去“我一直听到一个声音,有人说‘我们在萨顿山打断了尼弗加德帝国的脊梁’‘帝国人只能待在河对岸像只死老鼠一样趴在’,恩希尔还坐在帝国皇位上!他清洗了帝国军队,至少有个元帅掉了脑袋,无数将军因病请辞,或者失踪。还记得吗?我们过去以为尼弗加德人疯了,没有元帅和将军,他拿什么来管理军队。现在我们明白了,在艾宾,帝国军校里培养出的年轻士官控制着军队,艾宾的亚特雷公爵温达姆,他得到我们的援助,但却只是三个月,他的军队就被那些年轻人摧毁了!”
沉闷的雷鸣声让房间里暂时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