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渔村房屋更加糟糕，靴子踩在上面发出让人担忧的吱呀声，他很担心脚下的屋顶是否可以支撑得住一个成年人的重量。远处的海面在一片水雾呈现出令人不安的死寂，海滩与海水的分界线变得朦胧深暗，或许根本就没有分界线，这座渔村就浸泡在海水，那些没有水的地方无法只是些浅滩而已。

海水与陆地在这里变得模糊。

村民，许多村民都在这里。他们聚集在海滩边，泽林站在高处的屋顶上，向海滩的方向眺望。水雾太浓，他只能看到那些村民模糊的影子聚集在一起，像是在一片墨绿色的村落点出一笔浓浓的黑色和白色。可以确定黑色应该就是那些穿着平民衣着的村民，而白色，或许是白袍，不过泽林更倾向于那些鱼人的肤色。

“他们正在进行什么仪式。”

泽林半蹲在房顶上，这些房屋的顶部几乎长满了海苔和海藻，这些东西都是活着的。月光很明亮，海面正反射着奇怪的微光。按理说狩魔猎人的视觉可以看到海滩上的情况，但迷雾，或者其他什么东西，阻挡了视线，他感觉自己必须更靠近一些。

渔村的房屋顶部大多都被这些村民铺设的木板连接着。如果说之前的渔村还能算得上的是一处勉强可以让人类居住的村落，那么这里恐怕真的只有那些鱼人才会喜欢居住。从房顶上向下望去，地面被一层几乎齐膝的海水淹没着，地面上更是布满了海底淤泥。这里的模样和海底看起来没太大区别。

狩魔猎人心里不免有些猜想，或许当那些原本是人类的村民逐渐变成奇怪的类鱼模样时，他们就会来到海边的村落，最后，在他们变成鱼人后，就会从这里进入海。至于原因，泽林不想考虑那么多，这一切还在他的理解范围之内，布洛克莱昂的树精有时会让人类女孩喝下她们的魔法药水，把人类女孩转化为树精，来扩充这个只有女性的族群。

他还能理解这些转变，这一定是魔法或者其他什么神秘的能量。

但树精的转化是她们需要延续族群，可这些鱼人，为什么会有什么东西希望转化这些鱼人？或者说，这些被转化成奇怪模样的人类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有传言说树精会绑架一些人类男性到森林里去帮助她们延续后代，可这些鱼人呢？也是有什么东西希望能依靠这些被转变的人类来延续后代吗？

他必须看一眼仪式，他应该能从仪式上找到什么线索。

这时，狩魔猎人眯起眼睛，他注意到海面发生了什么变化。月光粼粼闪亮的海面还是卷起波涛，一些在船头和船尾都点着蜡烛的木舟被推入海水。说是推可能有些不太恰当，因为渔村许多地方的积水就足以让木舟漂浮起来。

葬礼？还是献祭？

木舟渐渐飘入海面上的迷雾，飘入狩魔猎人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泽林收回目光，揉了揉眼睛，他半蹲在渔村较高的地方，开始寻找一处方便他在不惊动其他鱼人和村民，潜入到靠近海滩位置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