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姆·卡拉丁，泽林从未听说过这个狩魔猎人的名字，无论是哪个学派。以此推论，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被称为卡拉丁的狩魔猎人是猫学派的成员。泽林从来没有和这些已经变为雇佣杀手的狩魔猎人学派有过任何来往，也没有了解过他们。这位猫学派的成员既然接受艾兰德公爵的雇佣，他现在很可能还在艾兰德公爵领里。

对于那位公爵，泽林有所耳闻，弗尔泰斯特的表兄弟，白蔷薇骑士团最重要的资助者，同时还在自己的领地里送给骑士团一座城堡作为总部。这样说来，白蔷薇骑士团通过公爵雇佣的猫学派狩魔猎人杀手口得知许多和狩魔猎人有关的事情就不足为奇了。

摆摆手拒绝了过来推销麻药粉的人，泽林走到芙莉德之前在的地方。修女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隐身，她还是不喜欢在其他人面前显现身形，泽林也不会强求她。她对很多人，确切说对一个世界都还保有一定的敌意，联想到芙莉德的过去，这不是不能理解。这需要一个过程，迟早有一天她会放下戒心。

“结束了？”

“对，很轻松。”如果不是这个骑士跑到浮港找乐子，估计想要在不惊动其他敌人的情况下问出东西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接下来？”

“该我们动手了。”泽林拿出一张纸“这个标出来的地方有一处五十人的营地。”

“我会解决它们。”芙莉德接过纸张“只有这些？既然以为问完了，可以杀掉营地里的那些人了吗？”

“对，而且不需要解决全部。”泽林摇摇头“现在就让他们以为情况还在自己的掌握里好了。”

泽林很想让这些骑士团的人试一试，在他们的骑士全部外出执行任务时，总部被攻击的滋味。过去，他们只需要派遣几名骑士，带着一个教士，就能鼓动当地的村民把非人类和狩魔猎人赶走，或者抢夺他们的东西和马匹。

不止一次有人告诉泽林，时代变了，狩魔猎人兴盛的时候过去了，人们已经开始把目光从杀死怪物转移到互相残杀，人口太少而土地又太多，和开拓新的领土比起来，人们更愿意去抢夺其他人建设好的地方。狩魔猎人想要继续找到工作和委托就只能忍气吞声，尽可能的得到一个好名声，才不会被禁止进入城市或者靠近村庄。

但时代永远不会一成不变。

泽林不担心白蔷薇骑士团。

而且永恒之火教会里不是铁板一块，诺维格瑞的主祭查培，就是一个变形怪。他替代了过去的主祭，杰洛特曾经和查培有过来往，泽林也是因此知道这件事。狩魔猎人如今需要在泰莫利亚境内开始行动，无论是猎杀怪物还是扩展成员，泽林不希望在自己离开后，狩魔猎人还要受到当地骑士团和教会的影响。白蔷薇骑士团是教会在泰莫利亚的代言人，想要不受影响的发展，恐怕必须要击败他们。

或许是时候换个人来告诉另外一群人，时代变了。

冷风携卷着落叶吹过，旅店一侧马厩里的马匹喷着鼻息。月光透过高耸的树梢，银白的丝线透过稀稀疏疏的树叶和树枝，将斑驳的影子投射到地面和河面上。

“你还不走？”过了一会，她问道“还有其他事情？”

“我想知道，芙莉德，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恨意？”泽林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打量着还粘着些许泥土的小石块“当我们还是敌人的时候，你都没有表现出过这样的恨意，你到底在痛恨什么？”

“有什么关系吗？”芙莉德的身影浮现，镰刀变成长剑躺在一旁“你说谁，我杀谁，不是很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