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魔猎人所在的房顶边就有一根木桩,他走过去,好奇的打量着这东西。木桩已经变成了黑灰色,这代表这绝不是最近一段时间立上的,一定是有些年头了。连在木桩的钢丝光滑无比,没有丝毫锈迹,这意味着这东西绝非装饰,若不是经常使用,这些金属丝应该早就已经在风吹日晒下变得锈迹斑斑。
很快,有人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泽林,这些金属丝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那边的人,闪开,快闪开!”
声音在风有些变调,狩魔猎人一瞬间就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方向,然后下意识的朝相反的方向跳开。刚刚跳开一步,下一刻,一名石灰色的身影就出现在他刚刚站着的地方,就好像忽然冒出来了一样。这个男人半蹲在地上,然后慢慢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这时,泽林明白了,这个人正是从铁丝上滑下来的,而工具就是位于他右手,固定在护腕上的金属倒钩。他重重咳嗽了一声,肯定是刚才在滑落时叫喊肚子里灌进去不少风。
“在晚上爬上房顶可是危险至极的行为,先生。”他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狩魔猎人,还有那一丝难以察觉的警戒,但这没有逃过泽林的眼睛。
这个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一头较短的黑色卷发,脸颊两侧留着胡子,但下巴上却打理的干净。配着红色粗布腰带的白色衣服上到处都是武器,左肩下有四把飞刀,腰间挂着把弯刀。右手是三层铁皮护腕,甚至牛皮靴边还藏着把匕首。
“你不是也在房顶上吗,而且还玩这样危险的杂技。”泽林瞥了眼钢丝。“我看到你右手上的那个工具,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是用袖剑修改的吗?”
“什么?”
“抱歉,我无意冒犯,只是你刚才没把弹出来的袖剑收回去。”泽林摊开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手里也没有武器。“我想,除了兄弟会的人,还有谁会带着袖剑出门?我从罗马过来,你是君士坦丁堡兄弟会的人吗?我带来了来自罗马兄弟会的信件,要找这里的负责人尤瑟夫阁下。”
泽林直接把目的说了出来,与其半遮半掩的让对方徒增猜忌,倒不如上来就摆出一幅诚恳的样子,让对方尽可能的相信自己。虽然他有些摸不清对方究竟是不是刺客,但带着袖剑,还在屋顶间飞檐走壁,据他所知,圣殿骑士可不会做这种行为,至少他知道的不会。
面前的男人似乎被狩魔猎人的这一番话弄得愣住了,他围绕着泽林走了一圈,微微点头。“我也看到你的袖剑了,但你装扮真的很奇怪。我不是在质疑你,但在晚上出来练习招式就遇到一个来自罗马的兄弟,这概率还不如说让我遇到了这座城市的苏丹更靠谱。没错,我是这里的刺客。啊,我知道你的疑惑,实际上,要不是你说出尤瑟夫来,我肯定不会轻易相信你。我是尤瑟夫,先把信给我吧。”
“你怎么证明你是尤瑟夫?”泽林忽然反问了一句,这倒是让面前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好一会,在泽林面无表情的注视下,才停下来。
“这很蠢吗?”
“不,我该怎么证明我是我,这的确是个问题,对吧?希腊人就喜欢拿这种问题来给自己增添烦恼。别生气,的确是这样,你带着一封信,从罗马到君士坦丁堡,要是随便一个人说自己是尤瑟夫,你就把信件给他,这实在是太过随便了。这可以难到希腊人,可难不倒我。我带你去见一见其他刺客兄弟,你就知道我是谁了。来吧,时间不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