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活人，没有死人。

更没有怪物。

“这座森林到底是怎么回事？”在见识过各种难以想象的尸体后，格奈娅开始正视他们可能要遇到的威胁。“这里发生了一场战争？像是有什么人扫荡了这片林地，然后杀死了这里所有的生物。是这个世界的军队开始清理野外的怪物了？”

“我现在什么都回答不了，格奈娅。”泽林摇摇头。“在见到我的熟人之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等等，我认出这里了！”

忽然，泽林睁大眼睛，眼前的景色唤醒了他脑海的一丝回忆。那是在遇到海泽尔之后，他击退海泽尔，然后追着这个袭击他的人一路往南，最后追到海泽尔与她的父亲，被称为结晶长者居住的地方。这是一处斜坡，树立在斜坡两旁的木桩勾勒出了这条通往结晶长者魔法研究地的通道。木桩上早已因过去沼泽潮湿的气候变成了深色，布满苔藓。虽然在狩魔猎人的印象里，这处斜坡的方向应该是开往北面，正对着洛斯里克城外升降梯的方向，而不是如今朝向西方。

或许是他的方向感早已因跨过世界而变得一团糟，但他不相信能够在同一片沼泽里找到两处几乎完全相同的地方。

“跟我来，格奈娅，昨天那位旅行者没有骗我们，我认识路了。”泽林收起乌木刃，朝着斜坡走去。他对龙裔招了招手。“这是我的一个朋友的父亲的住所，他被称为结晶长者，是一名远近闻名的魔法师。对了，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尊敬点。”

龙裔对魔法没什么好感，泽林不忘在走入木板钉成的坡道入口前，向她叮嘱。

“长者？放心，我对年老的人一向很敬重，只要他的行为对得起他的年龄所应有的品行。”格奈娅摆了摆手“你看，你比我年长那么多，我有对你不敬重的时候吗？”她开了个玩笑。

“格奈娅。”

“你叫精灵有一个特殊的称呼，叫医生也是如此，但为什么我没有，难道我没有资格得到一个更好听的昵称吗？我等着呢。”

“格奈娅……”

格奈娅哈哈大笑，在死寂沉沉的林地里显得格外瞩目。她拍了拍手。“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放轻松，你一路上那么紧张，在担心冲出来袭击我们的怪物前，我都要为你担心了。”

“因为这个世界值得我这样做。”泽林叹了口气。

他们沿着被木桩勾勒出的环形斜坡向上方走去，这是一处类似于丘陵的地方。等绕过一个弯后，铺在地上的碎石板映入眼帘，这更加佐证了泽林的猜测，这里就是结晶长者居住的地方。随后，他看到耸立在两旁破碎的石柱，一共两座，就像一个大门一样摆在他们面前。

狩魔猎人站在两个石柱之间，环顾四周，微微皱起眉头。

“也许，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他没有看到预想，结晶长者坐在架着坩埚的篝火旁，研习魔法的身影。还记得，这位结晶长者之所在待在这里，而不是和自己的另一个孪生兄弟一起待在洛斯里克的大书库里，一部分是为了与法兰要塞里的不死队联络，另一部分是为了研究乌拉席露遗迹可能残留的魔法。“也许他出去了，到遗迹里寻找魔法古籍去了。”

泽林轻吁了口气。“趁着还没有黑天的迹象，我们赶快去幽邃教堂吧。”

身旁的格奈娅微微皱起眉头，她往里面走了一步，环顾四周。忽然，她猛地睁大眼睛，指向研究场地外侧，靠近石柱旁的角落里。

“等等！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