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不可能了。

在树洞下的恶魔死亡后，再也没什么东西能够阻碍他们探索大树洞。不过和其他人比起来，盖尔则是坐在恶魔的尸体旁，望着恶魔身下形成的血潭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盖尔？”

泽林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盖尔身边，坐在恶魔的尸体上，对老骑士问道。

“你知道我们杀死的恶魔，是什么吗？”

“哦？”泽林望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尸体。“你认识？难道，艾雷德尔的书本还记述了恶魔？”

“是啊，恶魔。当年分得王魂的伊扎里斯魔女，想要研究透火焰的奥秘，结果却引发了灾难，最终老魔女和她的女儿们变成了混沌的温床，在温床诞生出了恶魔。恶魔的数量很多，以至于迅速成为了一个新的种族，当年在老魔女和她的女儿变成混沌温床的时候，葛温王还在，但葛温王没有解决这件事，而是选择利用混沌温床产生出的恶魔。老魔女和葛温王在对抗古龙的时候是盟友，结果到危险的时候，却被当做生产恶魔的工具，听起来很熟悉吗？不过后来事实证明老魔女对初火熄灭的担忧是正确的，葛温也因传火而死。”

“最近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现在无论你告诉我多少耸人听闻的故事，我都不会感到惊讶了。”泽林耸耸肩，当年在艾雷德尔的记录者的确尽职尽责的记下了所有事情。

“葛温与它们的最强者签订契约，称它为恶魔王，所以你才能见到那些被当做搬运工的苍白恶魔，还有洛斯里克城墙上的石像鬼，那都是由恶魔的尸体制作。如果，要不是后来不死人英雄毁掉了恶魔温床，令这世上再也无法诞生出新的恶魔，你在亚诺尔隆德见到的守卫恐怕不是银骑士与月之贵族，而是恶魔战士。我想我的记忆还没有衰退，这只被我们杀死的这个恶魔，应该是当年的恶魔王子。但它没有血液……”

“什么？”泽林有些好奇的问道，盖尔最后一句话的声音非常小，以至于泽林差点以为那是幻听。

“恶魔王子，它可能被派遣来守卫最重要的东西，要被葛温隐藏起来的，最重要的秘密。”盖尔又重复了一遍，没有再提到什么血液的事情。老骑士看向大树洞的右侧，像是在回应他的目光一样，一个惊喜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是拉普。

“各位，各位！到这里来！我找到出口了！”

这个声音让其他人纷纷望向那边，盖尔和泽林也站起身，看向从一面靠在岩壁上的石拱门下跑出来的拉普，他正用力招着手。

“那一定是环印城。”盖尔将大剑抗在肩上，语气有一股难得的喜悦。“大小姐需要的东西就在里面。”

“不只是大小姐，我们所有人需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泽林补充道，他放松的沉下肩膀，最后看了眼恶魔王子的尸体，摇摇头，跟在盖尔身后，走向大树洞的出口。

环印城，世界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