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莫汗的实验室，与其他的地方的格局是不同的。

他建立在一座地下墓地。

在狩魔猎人兴盛时，这里是术士们进行变异配方研制和改良工作的场所，他们在这里研究诱变剂，寻找更有效的基因重组办法，并且在实验室对找到的年轻孩子进行青草试炼。所以有时候，泽林经常分不清，位于地下的实验室和地下墓地有什么不同。就在实验室附近，便是一大片墓地，里面埋葬着许多青草试炼失败的孩子尸体。

泽林很高兴，自己不需要穿过墓地才能抵达实验室。

“这里有魔法。”泽林低下头，望着胸前晃动的狮鹫徽章。他取下徽章，塞进了胸前的衣兜里。靠近反魔法金属板的地方，徽章的晃动立刻停了下来。乌木刃上，鲜血正顺着剑身流淌到剑尖上，滴落下来：“我想目标不会距离这里太远了。”

玛利亚扬起头，望着地下实验室的走廊，皮鞋踩着阶梯一步步向下走，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是幽灵：“我一直很好奇，这是你居住的城堡吗？你两次都是在这座城堡里召唤我，我过去以为这里是废弃的地方，但现在看来，这座城堡还不如被灰尘覆盖了数百年的该隐赫斯特。”

“当然不是。”泽林摇摇头，他走在玛利亚身边。城堡地下走廊的宽度可以让至少三个人并排走过，而弧形通道减少了拐角伏击的可能性。说不定这正是当年建造者的想法——如果一定要在这里战斗，那么守卫者不会被隐藏在暗处的潜入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对了，玛利亚，你好像还从未去过我的城堡。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你要去一趟吗？你好像还没见过，那个人偶和你的模样有多像，嗯，多亏了她，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清扫城堡还有打理花园。”

玛利亚的脚步一顿，她微微扭过头，瞥了泽林一眼：“我会去的，只要时候合适，步骤正确。”

“合适？正确？”

泽林不明所以的问道。

但玛利亚没有解释，她径直走向了地下走廊的深处。

后面，望着玛利亚越来越远的背影，泽林轻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有时候，女人总喜欢将话说到一半，然后让男人去猜。

他们在大厅遭遇了十二名暴徒，不过都是一群握着匕首和斧头，穿着破烂布衣的街头流氓。狩魔猎人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被安排来进攻一座城堡，他们不仅没有良好的武器装备，甚至鞋子都已经快要在凯尔莫汗外的山谷变成一团绑在脚底的烂稻草。如果是在维吉玛，或者任何一座城镇见到它们，泽林都不会感到意外，但这里是一座野外城堡，是凯尔莫汗。

也许特莉丝的猜测没错，有人瞄准了狩魔猎人们的突变配方。

有人想要得到青草试炼的秘密。

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想要青草试炼的配方？谁会想要这种致死率达到九层的突变剂？

而且，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暴徒为什么知道凯尔莫汗的位置，并且还能准确找到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有太多的疑问。

“还有多长时间？”教授在实验室不安的来回踱步，神经质的推着眼镜，像是眼镜上长了刺：“已经那么长时间了，萨弗拉和他手下的那些蠢货抵挡不了太久，这些变种人都是群冷血的杀手，我们不能耽误太长时间。”

实验室是长方形的，间是四座石柱，每个石柱上悬挂的火焰散发着微弱的火光，照亮了湿润的青灰石拱顶，在拱顶最间的地方，吊挂着一具翼手龙的骨骼。这里是地下，实验室内的空气很潮湿，所有的羊皮卷被密封保存在石柜，由铁索锁住。但如今，这些铁索已经断开了，碎裂的环扣散落在地上，石柜抽屉被粗暴的抽出来，扔到地上，里面对入侵者无用的纸张被随意扔到地上。

“别担心我的进度，诱变剂已经准备好了，狩魔猎人在他们的卷轴写了太多的代名词和符号，我必须弄清楚他们，不过等我将他们的材料和卷轴全部带走后，他们的秘密在雇主雇佣的炼金术师面前什么都不是。”

“那为什么我们还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让萨弗拉去死就好了，这里有一名女术士，他不可能打得赢，而我们也不可能打败那么多狩魔猎人和一名女术士，该死的，不是说在四月份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狩魔猎人都会离开凯尔莫汗吗？”

如果只是一两个狩魔猎人，教授对自己带来的人手能拖住的时间有足够的信心，但现在，那么多狩魔猎人，还有女术士，他不认为仅凭那些乌合之众，能对抗他们。

“你只是在害怕而已。”阿扎手握着一张泛黄的羊皮卷，仔细打量着。“你在颤抖，你抱怨萨弗拉会取走你的一切，什么都不留给你，你担心他会抢走功劳，让你一无所得。但你忘了，这里才是最重要的，无论萨弗拉做了什么，都比不上挡住进入此地的狩魔猎人的功劳，雇主会分得清，要给谁更多的奖赏。还是说，你会因为一个单独的狩魔猎人，因为白狼本人出现而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