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的码头很简陋,只是一条短小的木板栈桥和一栋四方形木屋
一名烧砖工正坐在码头边钓鱼,另一名穿着黄色皮夹克的消瘦男人正站在码头边缘,翘起脚尖,在眼前搭起手棚,眺望沼泽的火光。火光很明亮,在阴暗的夜色下,许多地方都能看得到。
“喂,喂,这艘渡船今天还会到湖对岸去吗?”
船夫一直在眺望远处的火焰,想要弄清楚沼泽里发生了什么,但沼泽内怪物的传闻让他只敢止步在码头上。至于一旁钓鱼的烧砖工,谁都知道,几乎没什么外来人能和这里烧砖人们搭上话,哪怕是同样在沼泽森林里讨生活的伐木人。
“哦,新的客人,您是要到维吉玛去吗?”船夫回过神来,对泽林张开双手:“五枚奥伦,您就可以坐在船上,我会以最快最安全的方式送你过去。对了,客人,您是从沼泽那边过来的?”
“是啊,怎么了?”泽林在腰包里取出一枚含金量较高的奥伦币,递给了船夫:“有什么事吗?”
“那边的火灾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猜可能是闪电击了树木吧?春季,这种事情不足为奇。”泽林耸耸肩:“我们走吧,顺便给我说一说,最近维吉玛城内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有趣的事情?谈不上什么有趣的事情。”
借着远处的火光,仔细打量手的钱币后,船夫将硬币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桨架吱呀作响,船桨拍打着水面,溅起晶莹的水花。暮色之下,维吉玛的灯光在湖的另一端模糊地闪烁着。沼泽林地的影子逐渐后退,维吉玛堤坝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堤坝的边缘上,两处篝火映照出正坐在岸边的摊位上饮酒作乐的人们,衣着暴露的港口妓女正游走在人群间,向喝醉酒的顾客抛媚眼。不知道是哪位商人找到了机会,承包下了这片土地,安排好篝火堆和木桌木椅,开了一处露天酒馆。如果厌烦了城内酒馆喧嚣和沉闷,到这里来未免不是个好的选择,更别说便宜的价格以及正好位于旧维吉玛和维吉玛新城区的地理位置,让这里每天晚上都会有不少人光顾。
“最近能有什么事情?大概只有出现在城市附近的松鼠党吧。那群天杀的非人类,要是没有他们,我们也不需要整天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森林里射出来箭矢把我们杀了。客人,你身上带着两把剑,从沼泽森林里过来的,肯定也知道该如何使用它们来应对任何危险的人。但我们可没这样的本事,遇到松鼠党,我们除了趴在地上求饶还能做什么,谁能跑得过它们的箭?”
“它们做了什么?”
“还没做什么,但等做了就晚了。”船夫耸耸肩:“客人您想想几年前,这些松鼠党在北方做了什么事情,它们除了来抢劫杀人外还能做什么。”
“嗯,也是。”
“所以烈焰蔷薇骑士团在维吉玛城内招兵,我希望那些骑士老爷们能赶快把这些危险的强盗解决,谁会愿意自己家附近的森林里就有一群杀人犯呢。”
随着船头轻轻的碰在码头上,泽林告别了船夫,一跃跳上栈桥。距离他上一次到这里来,已经过去快两年时间了。那时他还是接受了菲丽芭私下见面的请求,尼弗迦德和北境诸国还处于战争状态,双方在泰莫利亚境内疯狂争夺每一处村庄,每一座堡垒。结果现在,转眼间的功夫,战争仿佛已经变成了非常久远的事情,泰莫利亚城里也有了尼弗迦德人,当然,不是士兵,而是商人和旅行者。
但和热闹的堤坝以及城区比起来,堤坝另一侧山坡上的旧维吉玛则显得一片死寂。
“嗨,泽林。”
在堤坝观光喝酒的人群,泽林偶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狩魔猎人的目光在堤坝的酒桌间搜寻,很快便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不是一个,是两个。
杰洛特正坐在其一张桌子前,在桌子对面,卓尔坦正对泽林挥着手。
“泽林,这里。”
“卓尔坦。”泽林挤过热闹的人群,走到酒桌前:“杰洛特,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们的白狼刚刚解决了一个狩魔委托,赚了不少钱,所以我们到这里来庆祝一下。本来我们的浪子诗人也会来的,结果不知道他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