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鲁曼也许算不上多么好客的主人，不过泽林不认为他要为此感到不悦，因为萨鲁曼看起来的确很忙。

非常忙。

萨鲁曼没有对狩魔猎人带来的情报做出任何评价，他将自己关在欧散克塔的高层。原本泽林以为维吉妮亚可能会向萨鲁曼请教一些问题，或者对于魔法力量的理解。但维吉妮亚并没有这样做，按照她的说法，萨鲁曼给她一种很不好的感觉。确切说，是他的声音在维吉妮亚耳听起来太妙了，像是在她的学业遇到难以解决的答案时，正好有一名学者来为她解惑似的。这很不正常，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于是在欧散克塔内，维吉妮亚只是在被允许的范围内走动，记录高塔的构造和内部结构，并且画在图纸上。

狩魔猎人在欧散克塔内见到了诺恩的玛女王。

“是甘道夫让你来的？哦，灰袍巫师甘道夫，我听说过他的传闻，如果能与他见面是我的荣幸。”

玛女王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沉重刻痕。灰白的眼睛暗淡而浑浊，灰暗的发丝在底端扎成辫子垂在两肩上，额头上的金色头环仿佛是属于她的王冠，但玛衰老的身体似乎已经支撑不住这王冠的重量。在离开前，甘道夫告诉泽林，在他听说的传闻，玛女王是一名精力旺盛且有进取心的部族女王，诺恩的人类过去有着海盗传统，虽然现在他们大多在诺恩内海边的肥沃土地上耕种，但玛一直想着让族人恢复海盗的传统。她曾带领她的突击队抵达最南端的哈拉德地区，并且亲自走上战场。

可现在，狩魔猎人看到的只有一名垂垂老矣的妇人。

两名皮肤微黑的卫兵站在女王身旁守卫着，他们站直身体，两眼直视前方，一言不发。

“甘道夫希望知道，魔多的情况。”泽林微微眯起眼睛。“到底有多糟？”

“非常糟糕。”玛缓缓说道，她垂着脑袋，眼睛努力睁大，却像是什么都看不到。“魔多，过去兽人是一盘散沙，有时袭击，有时骚扰，但我的士兵可以对付它们，它们也从未闯入过诺恩的森林，海岸城镇和船堡也在我们的手。”

她重重的喘出口气，说这些话像是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

“但在十多年前，末日火山重新喷发，兽人越来越多，像是地下爬出来的食尸鬼，数不尽的敌人。我们远离海岸线的村镇已经沦陷，兽人抓捕我的子民作为奴隶，我们在诺恩内海的村镇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我必须求助，刚铎的迪耐瑟不肯接纳我们，所以我来到艾辛格，希望白袍巫师能告诉我，该怎么办。”玛用力抬起头，她的手指如枯死的树皮，上面布满黑色的斑点。“甘道夫，他会到魔多提供帮助吗？”

“不，摩瑞亚遭到攻击，迷雾山脉的矮人聚集地覆灭了，他要到瑞戴尔去。”泽林用眼角的余光瞥向站在女王身旁的两名卫兵，他们面无表情，哪怕是在女王提到他们的居住地逐渐被兽人蚕食，人们被抓为奴隶时，他们的眼也没有任何感情波动。“是戒灵在攻击诺恩吗？”

“戒灵？如果是戒灵的话，我们可能已经覆灭了。”玛轻轻摇头，她闭上眼睛，再次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