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好的时候。

天边的夕阳正缓缓落下，光辉铺洒在大地上，将青草与丘陵染成了一片金色。

“我们必须要在这里扎营！”一个皮肤微黑的男人跑到附近的丘陵上，左右看了看后，对着其他人开始高喊。如果狩魔猎人没有记错，这个男人是玛女王的卫兵队长。“立起围栏，扎好帐篷，升起营火，今晚休息，我们将在第一缕阳光出现后的一个小时内出发。科弗，你带着个人，去附近东边、北边和西边建立三个岗哨。”

“我还以为这个世界的人们在赶路的时候都不会休息呢。”维吉妮亚开玩笑似的说道。她望向泽林。“在艾辛格的时候，你该不会和巫师长闹矛盾了吧？”

“为什么要这样问？”泽林将包裹扔到地上，他们正走在洛汗与刚铎的边境线上，沿着西伏尔德前进，过不了多久便能抵达埃多拉斯——骠骑王希优顿的宫殿。他们可能会在埃多拉斯附近停留一晚，虽说洛汗的民风从来不是以热情好客闻名，但只要能表现出足够的谦逊、诚实以及对洛汗风俗的尊重，洛汗的村庄还是会为旅行者们提供落脚处。

“你知道吗？过去你从来不会在脸上表露出任何感受，你的脸色总是像冰块一样。但是现在，我已经可以在你的脸上读出你在想些什么了。”维吉妮亚翘起脚尖，抚摸着泽林的侧脸。“在艾辛格的时候，你总是阴沉着脸，或者皱着眉头，警惕的盯着附近，就像我们一起踏入了魔窟一样。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但你看起来的确有些心事。”

“哦，看来我以后要注意这一点，不能再让你看出来了。”望着维吉妮亚略显不悦的眼神，泽林摆了摆手。“好了，玩笑而已。在艾辛格的时候，我只是感觉有些不太好。”

“得病了？”

“嗯，我知道你也是在开玩笑。”

泽林活动了一下脖颈，诺恩人已经在建立营地，他们的营地建立在一座丘陵上，营地的哨兵可以清楚的看到附近草原上出现的任何身影。这是个让人感到放心的决定，看起来这些卫兵的确有些行军的知识和技巧。篝火被点燃，有人开始向其他卫兵分发食物。

“来吧，我们也吃些东西。”

“你有心事吗？”

“这不算什么心事，维吉妮亚，如果你要是到夏暮岛去，你也会感觉很不舒服的。”

一路上，泽林和其他的卫队士兵交流过，了解诺恩以及魔多内的情况。这些士兵大多不善言谈，狩魔猎人在他们的口没能取得太多有价值的消息，不过无论他们如何贬低兽人，都必须承认，越来越多的兽人已经攻陷诺恩的数座村庄，他们只剩下一处堡垒可以拒守。

夜色逐渐降临，他们没有在诺恩人的营地里休息，毕竟这是属于他和维吉妮亚两个人的旅程，维吉妮亚也更喜欢在远离其他人的地方，和泽林一起休息。

泽林躺在铺开的斗篷上，望着星光闪闪的天空。维吉妮亚躺在他身边，身上披盖着件风衣，已经渐渐睡去。

是他太多疑了吗？

泽林不由得在脑海回忆他和萨鲁曼谈论过的所有话题。也许萨鲁曼并不是错误的？或许他只是要对抗太过强大的威胁，以至于不能像甘道夫这样随和。他是巫师长，面对的是强大的黑暗魔君。如果狩魔猎人必须要再次面对一个像维格沃茨那样狡猾危险的敌人，那么他也要变得谨慎，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收集情报与判断上。

不知为何，这个想法就像一颗种子，落在狩魔猎人的脑海，深深的扎根于此，挥之不去。

这样想着，泽林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轻抚脸颊的夜风，逐渐陷入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