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

向前走去，踏过地上的血泊，同时结出昆恩法印的符。他没有直接使用法印，索伦之塔可能还不知道他有这一招，他不会在不清楚敌人位于什么地方的时候，就贸然暴露。

“我从未期望过，一个虾米能引出你这样的猎物。”

阴冷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泽林猛地转过头，声音从一具被固定在木桩上的干瘪尸体上传出，皮包骨的脑袋上，深陷下去的双眼望着他。他走过去，眯起眼睛，打量着这具尸体。是一个兽人，但已经死了很久，干瘦的如同一块枯柴。

“我认为我的士兵们会给你一场热烈的欢迎。”

他再次转过身，一具被钉死在墙壁上的干尸同样抬着头，微微张开的嘴缝爬出一只甲壳虫。

某种巫术。

他做出判断。

没有理会这些干尸，泽林径直走入城堡内部。越过城门，后面是一条长桥。他走过了桥，来到了一片边形的空地，像是个角斗场，在粗糙不齐的墙壁上，他看到了锈迹斑斑的火把架，还有吊挂在铁支架上的囚笼，固定在墙壁上的镣铐，风干的骸骨。

千篇一律。他在心冷漠的想到。而且毫无品味可言。

在空地最深处有一个与众不同的装饰品，一张王座，上面铺着红色的毛毯，靠背是由无数把剑刃组成。泽林盯着王座，一阵风吹过，上面空无一人。

他不在这里？

泽林转过身，长桥两侧有通往不同位置的分叉路，通往堡垒不同的位置。但他没有停下，如果这个敌人要杀他，就必须现身，依靠干燥的风沙可不能让他凭空消失。他下意识摸向魔药，但什么都没摸到。没有炸弹，没有魔药，也没有银剑，除了他之前握在手里的三把飞刀与乌木刃外，什么都没有。

“我从未期望过会是你。”

又一阵风吹过，泽林撇过头。身后，索伦之塔坐在王座上，傲慢的望着堡垒的入侵者。

“你终于决定……”泽林慢慢转过身，扬起下巴望向塔尔。“从阴影走出来受死了。”

“我本以为来到这里的是魔戒锻造者，和他所寻找的躯壳。黑暗魔君决定给他一次重返阵营的机会。我多么想要亲手抓住他，为魔君奉上最想要的灵魂。但现在，我改变注意了。你将是魔戒锻造者之前，一个更合适的礼物。看看你，多么邪恶，多么强大的灵魂。”塔尔站起身，他手空无一物，却像是握着最强大的武器。“对最亲近者的死亡无动于衷，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这样的程度。献上你的灵魂，向魔君跪拜，你将得到更强大的力量和权力。”

泽林当然不是在听塔尔说完这些废话。

他冷淡的望着索伦之塔，在脑海过滤着想好的计划。

“你的决定是什么？做出正确的选择，你会发现自己走上一条多么完美的道路。”

计划没有问题。

泽林依然面无表情的望着敌人，塔尔的话语如风般从耳边划过，他听不到任何声音，脑海只剩下一件事情。想方设法，用尽一切办法。

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