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沉默了几秒。“你早就知道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毁灭索伦？你早就知道这点，但却从未告诉过我们？你让我们在山下的堡垒奋战，只是为了控制索伦和它的军队？！”

“这和毁灭索伦又有什么区别？”艾尔塔瑞尔不解的问道，仿佛狩魔猎人在问为什么鱼可以在水里游，鸟为什么能在天上飞。“他失去了权能之戒，失去魔多和对仆从的统治，这不正是将他毁灭了吗？”

“我不是历史学家，但我知道，曾经有一名人类国王，率领强大的军队包围巴拉多。他的军队太强大了，于是索伦向他投降。这名国王自认为征服了邪恶，但索伦却很快从阶下囚变成了国王最信任的顾问，最终导致一个强大王国的覆灭。”泽林伸出手。“你是精灵，你见过岁月与历史，你正走在相同的错误道路上。”

“那就是人类，无论是努曼埃尔人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人也好。”艾尔塔瑞尔轻蔑的笑了。“面对阴谋、力量和权力的诱惑时，堕落的比任何一个种族都快，就像面对权能之戒，精灵没有加入、矮人没有加入，但每一名得到权能之戒的人类都变成了戒灵，变成索伦的奴仆。所以，唯一能对抗索伦是我们，唯一能支配索伦而不会像努曼埃尔人一样堕落的也是我们。”

“当年的努曼埃尔人国王也是这样的想的。”泽林摆了下手。“在你意识到失败前，你绝不会认为自己和过去失败的人一样。”

“哦，游侠！你为什么不能理解！”艾尔塔瑞尔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你像矮人一样顽固，我难道要说服一块岩石相信我的话吗？我们已经走到最后一步，不要有任何怀疑，光明领主马上就能获胜，接下来，魔多将重建新的秩序，然后是整个世界。”

“以光明领主的名义？”

“这又有什么关系？他是正义的，西方人皇当年不正是这样率领人类吗？”

“我们击败黑暗魔君不是为了创造一个光明领主！”

“艾尔塔瑞尔！”

凯勒布理鹏大叫。“用你的光芒压制索伦！”

没有凯兰崔尔之光，索伦身旁的黑暗卷土重来。

“你是来帮助我的，对吗，游侠？安格玛巫王之前被我引诱到米纳斯魔窟，但它现在已经知道我们正在围攻巴拉多，他和其他戒灵很快就会赶来，帮助我，帮我抵挡他们。”

仿佛是印证艾尔塔瑞尔的话语，远处的天空传来刺耳的尖啸，天边几只黑影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但它们没能得逞，数只被烙印的雏龙飞上天空，与戒灵的妖兽缠斗到一起。

“我无法维持凯兰崔尔之光的同时抵御戒灵！精灵领主本应该已经成功烙印索伦的才对！”精灵刺客的细眼瞟向天空。“安格玛巫王很快就会抵达，挡住他，拖延时间，我们绝对不能失败！”

“是的，我会帮你，艾尔塔瑞尔，因为你帮助过我，而我也答应过。有人用一个幻象告诉我，你们不会摧毁索伦，而是会控制他，控制整个魔多，进而是整个世界。我难以相信你们会这样做，你不应该是这样愚蠢的人，所以我决定亲自来看一眼。”泽林抽出腰间的乌木刃，将剑尖指向精灵。“你已经被至尊魔戒控制了！摘掉那枚戒指，艾尔塔瑞尔，然后再看看你到底在做些什么！”

“摘掉戒指？”艾尔塔瑞尔诧异的睁大眼睛。她抬起手，瞳孔反映出权能之戒外的符。又像是害怕似的，猛地将手放下，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为什么？摘下来，交给你吗？你想要权能之戒？”

泽林抬起手，提起他一直挂在身上的玛拉护符。“和权能之戒比起来，我更喜欢我的护符。”

“我当时请求你在需要的时候帮助我，你却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卖我。不，不……你要阻止我，阻止精灵领主？你想要帮助索伦？你被索伦蒙蔽了双眼，游侠。索伦的声音就像有毒的蜂蜜，努曼埃尔人被他蛊惑，欺骗，你也会。我救过你，但我会继续帮助你，你在魔多救了那么多人，我不会让你在胜利前倒下。”

艾尔塔瑞尔后退两步，抽出双刀。“精灵领主可以将索伦施加在戒灵身上的束缚解除，他可以打破索伦对你的灵魂的禁锢。让我帮助你，游侠，为了你在罗瑞恩警告我时那样。放下你的剑，不要为索伦效力！”

“你的确被出卖了，艾尔塔瑞尔。”泽林摇了摇头，望着艾尔塔瑞尔脸上露出的悲伤，他深吸了口气。“但被控制的人不是我。”

“别让这个人类搅局，艾尔塔瑞尔！”凯勒布理鹏大喊。“击败他，当我烙印索伦后，就能解放他！”

“我会的，光明领主。”精灵刺客的声音没有一丝迟疑。“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