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使者消失的方向,泽林正要跟上去,却又立刻躲回了藏身的地方。
“你听到前院的叫声了吗?昨天晚上?”
“我听见了,该死的,他们到底找来了多少个女人。”
两名举着火把的卫兵从狩魔猎人藏身处的右侧走过来。一个留着字胡,另一个鼻子上有道疤,像是被打断过一次。
“不是多少,我听纳巴罗说,他们昨天差点打死一个。”
“打死?”
“一个精灵婊子,是那些雇佣兵干的。”
“哦,别提了。”字胡摆了摆手。“那些雇佣兵都是群变态、人渣,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没好下场。罗列多真是个好人,每一次都给雇佣兵找精灵婊子。”
“但我绝对不愿意靠近那些雇佣兵,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忽然发疯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阿普尔顿说,他听税务官说过,这些雇佣兵每个人身上犯过的罪行都足够吊死他们十遍。”
两名卫兵一边闲聊着,一边从木板箱附近走过。他们没有靠近这里,也没有看到隐藏在附近的狩魔猎人。泽林控制着脚步声,放轻脚步从两名卫兵身后走过。
使者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泽林停下脚步,半蹲下身。后院有许多残檐断壁,地面长满了杂草,有许多脚印,不过泽林很快就在许多铁靴脚印找到了一双皮靴留下的痕迹。这双皮靴的底部有些简单的花纹,而士兵的铁靴下没有任何防滑措施。脚印的尽头在后院的一处仓库内,一名高大的卫兵站在仓库外,等待着,打着哈欠。他不是泰莫利亚的士兵,身上的盔甲不是泽林见过的士兵会穿戴的,而胸前挂着的浅棕色护符显示,这个卫兵的主人很害怕魔法。
是阻魔金护符。
“喂,士兵!”
泽林径直走了出来,飘过的乌云遮住了月光,阴影正好挡住了他的脸。他模仿着罗契严厉的声音。“我命令你立刻立正,向前走,到门口前不许停下来!”
“我为什么……”士兵打了个嗝。“为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这个。”泽林伸出抓着袋子的手,袋子的钱币叮当作响。
“你以为你可以收买我?”士兵啐了一口,不屑的说道。
“不,我是说。”泽林顿了顿。“看这个。”
天色阴暗,士兵的大块头在阴影仿佛就是个活靶子,当泽林发动快速攻击时,他根本没有弯下身子闪避或伸手抵挡,当狩魔猎人镶嵌银钉的手套和脸颊紧密接触的瞬间,他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闭上。装满钱的皮袋发出哗啦啦的声响,重重地击了守门人的太阳穴,他应声跌到门上,门板咣当作响。狩魔猎人踢了他的膝盖一下,把他从门上踹开,再用钱袋敲了他的面门一记,把还没来得及发出的叫喊声打回嘴里。他闭着眼睛,已经差不多失去抵抗能力,但还是挥舞着双手,于是泽林对着他的头顶又来了一击。
“谁在外面?!”
仓库发出一声惊叫。
泽林推开挡在门前的看门人,顺手摘下他胸前的阻魔金挂坠。然后后退几步,一脚踹开了大门。
里面传来两声尖叫,一个是泽林知道的,那名使者。另一个是一名女性,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第一时间,泽林就明白了这座隐蔽的仓库是做什么用的。墙壁上挂着皮鞭,刺棍,斧头,铁锤,堆满木炭的火炉让密封仓库的温度比外面高出许多,一根烙铁躺在里面,已经被烧红。一名年轻的精灵女性被禁锢在拷问台上,睁大眼睛,惊恐的望着走进来的狩魔猎人。
只穿着一条短裤的使者满脸愤怒。
“你他妈……”
泽林不想知道他打算说什么。
当拳头打着下巴上时,使者还没有闭上嘴,正要发出的声音变成了某种模糊不清的咕噜声,受到的猛击让他的眼珠子整齐的向上面翻白,一颗碎裂的牙齿伴随着血丝从口飞了出来。他的身体向上飞起,又重重的落到地上,茫然的望着前方,脑袋还没有从刚才的袭击反应过来。泽林拽着他的衣领提起来时,他才回过神来。
“你竟然敢袭击我!?我是……”
泽林将他向后一扔,使者正好一屁股坐到火盆里的烧炭上。下一刻,他立刻捂着屁股跳了起来。狩魔猎人回身一脚踢在他的脑袋上,他向左侧倒去,脑袋撞在墙壁上,咚的一声昏了过去。
“……你是松鼠党来救我的吗?”女精灵带着哭腔问道。
“我不是。”
泽林一个个解开捆住她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