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广场上看到你，然后看到你和两名教授走进下水道里，所以就隐身跟上来了。”

蒂莎雅手指转向辛西娅，后者的皮靴逐渐离开地面，被掐着喉咙拽到半空。辛西娅立马扔掉法杖，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绝对不会攻击。她刚才已经看到了蒂莎雅是如何对付亚尔伯特的。帝国魔法学院出来的高材生在一个有老道经验的大法师面前毫无抵抗力。

“我是狩魔猎人的合作伙伴。”辛西娅脸色僵硬，勉强从嘴挤出几个字。“不是敌人。”

“真的？”蒂莎雅转向泽林。“她在撒谎吗？”

“没错，暂时不是敌人。”泽林点点头。“至少她还算是个遵守协议的人，我之前和她达成协议，我协助她进入密室，而她要为我提供关于帝国的情报……你可以先松开手，我猜她马上就要被你掐死了。”

辛西娅脸颊通红，睁大了眼睛，舌头无意识的向外伸出，仿佛马上就要被捏断脖颈。

“我知道了。”

蒂莎雅松开手，禁锢着女术士的无形手臂消失。辛西娅噗通一声落到地上，捂着喉咙重重的咳嗽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泽林问道。“我的徽章都没有侦测到你的混沌能量波动。”

“一点战斗技巧。”蒂莎雅整理着腕口的手套，紫绒手套紧紧包裹着修长手指，手套边缘镂空花边上镶嵌的每一颗珍珠都在适当的位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和帝国的人合作，你想要什么方面的情报？”

“弑王者。”

蒂莎雅顿了顿，垂下眼睛。“我猜也是。”

说着，她厌恶的看着一片狼藉的实验室，挥了下手。在战斗被搅乱的一切都在无形的魔力支撑下飞回到原本的位置，恢复原状。

“迪亨纳的实验室。”望着恢复原状的景象，蒂莎雅喃喃说道。“你们真是找到一个危险的地方。”

“你知道这里？”

“没错，我知道。我曾经来过这里一次，是许多年前了。”

泽林很了解，如果一个时间对蒂莎雅来说是许多年前，那一定是非常久远的事情。

“你拿走过这里的东西？”

“不，我没有拿走实验品，这里的实验品应该永远被埋藏在地下。”望着泽林疑惑的眼神，蒂莎雅解释道。“你看到实验室有高端的魔像技术，有占星图和炼金术结晶。但这不是真正的成功，这座实验室是迪亨纳的生物研究所，他在这里研究导致蜥蜴人种族灭绝的病毒。当年教团成立后，在从精灵巫师口洛穆涅曾发生那样恐怖的种族灭绝后，立刻着手准备研究瘟疫。迪亨纳在这里建立实验室，查找件，并且在诸多地下密室找到蜥蜴人的骸骨。迪亨纳提取爬行动物组织并加以分析，并且找到了瘟疫的具体表现。”

“这有可能是一种外来瘟疫，本不属于这个世界，有可能是在天球交汇是跟随着昆虫、蚊子或者某种因为气候不适早已灭绝的生物进入我们的世界。根据蜥蜴人留下来的壁画和加密件表明，这些蜥蜴人再发现瘟疫后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或研制疫苗，所以他们将自己集体关进密室，以防病毒逃脱。只留下用法术确认安全的成员才能离开城市。蜥蜴人制造了魔像，在密室的最后一名成员死去后，魔像会自爆引燃火焰，焚烧尸体。”

“我记得有人说过，蜥蜴人的骸骨上到处都是刀剑砍伤的痕迹？”

泽林记得在船上时，罗契因此挖苦伊欧菲斯。

“因为病毒的症状就是令宿主发疯，表现出极强的攻击性并失去理智。蜥蜴人灭绝因病毒引起的自相残杀，当我们得知这个消息时，为了不引起恐慌，教团封锁消息，并且和精灵巫师一同发布研究结果，宣布蜥蜴人的灭绝是因为气候原因。”蒂莎雅叹息一声。“这也正是为什么术士教团忽然要将总部从洛穆涅迁移到仙尼德岛的原因。当年，总部迁走后，迪亨纳作为带头人，和一些精灵以及人类研究者留了下来，研究病毒的疫苗。”

“他成功了吗？”

“你知道结果。”

泽林也叹了口气。“嗯，对，我知道。”

每个了解过历史的人都知道。瑞达尼亚的将军，崔托格的米兰·鲁本奈克率领部队跨过庞塔河，他的士兵屠杀了洛穆涅所有的居民，不分年龄与性别，瑞达尼亚人没有损失多少士兵就彻底屠杀了整座城市，并且宣称这是一场人类针对精灵的伟大胜利。

“在那场屠杀后，研究被迫断，再也没有重启过。这正是为什么在迪亨纳所有的实验室藏宝图，只有这张藏宝图隐藏在遗物，因为这根本不是什么宝藏，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种族灭绝，而我们至今还没有找到解药。”蒂莎雅不悦的望向还沉浸在同事死亡的悲伤的哈里德教授。“我当时允许你和加斯帕查看迪亨纳遗留下来的献记载，但我从来不记得允许过你们私自拷贝一份藏宝图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