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希里看向外面的风雪。“这就是白霜？”

“白霜的某种体现。”阿瓦拉克说道。“我想在你们的世界里，索恩研究学者证明过，无论哪一个世界，都不是宇宙心，只是在无尽黑暗当自转的千颗星球之一。这片无尽的黑暗被称为真空，或者虚空，但这并非空无一物，白霜就是在这片虚空传递。”

“在世界之外的一场暴风雪？”希里试探性的问道。“哦，这还真是奇怪的说法。”

“你可以这样形容。就像某些愚蠢的人认为白霜一种微小的的灰尘，能够挡住阳光。不，这不是灰尘。”阿瓦拉克摇摇头。“这是一种有异常特性的无限小粒子，会像海绵吸水一样吸收温暖。当它们出现在一个星系时，数十年内整座星球就会变成毫无生机的冰块。我们已经观测到过许多颗变成冰块的星球，它们距离我们不远，距离任何人都不远。这是其一个，而且，这颗星球就在艾恩·艾尔的世界所在的星系内。正常时候，当夜幕降临，你可以在夜空看到属于我们的那颗星星。”

“嗯……”希里挠了挠侧脸，下意识磨搓着脸颊上的伤疤。“我还是不太明白。”

“就回到你刚才的形容上。”阿瓦拉克的声音低沉。“根据天学家的努力，我们观察到，这些细小的粒子正像一场风暴，或者浪涛，向我们所在的星系扑来。它们吞噬沿途的所有星球，当年我们被迫逃离家园，我们本以为这只是一场无妄之灾，一场难以预测的宇宙现象。但现在，研究表明，这的确是我们无法解答的宇宙现象。热量消失，太阳熄灭。上千年来，这个浪潮不仅没有停下，还在继续前进。”

“等等。”希里拍了下手。“那我们岂不是……”

“这只是巨浪前的涨潮。”阿瓦拉克隐藏在兜帽的眼睛盯着外面的风雪。“但它留下的时间不多了，或许再过两年，艾恩·艾尔的星球也会和这颗星球一样，变成冰雕。这就是世界末日，吉薇艾儿，近在咫尺的世界末日。这不是地震、海啸、火山喷发，不是自然灾难，更不是魔法灾难。这场浪潮会席卷我们所在的宇宙，当年艾恩·伍多德发现不寻常的冬季降临时已经晚了，不过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你是说，你们精灵是从一个被毁灭的世界逃出来，被一个可以吸收所有热量的白霜浪潮追赶。那，你们为什么不绕开呢？”希里忽然问道。“绕开，一个巨浪拍过来，如果我在海边，我就会躲开。”

阿瓦拉克把视线转向希里。

“当你在一个星球上时，你能绕过地平线吗？”

希里在脑海想了想，过了好一会才弄清楚。这对一个在辛特兰灭亡后，只在教会学校里读了一年书的年轻人来说的确有些难以很快想象得出阿瓦拉克的形容。

“所以……”希里蹙起眉梢。两手交错搭在胸前，斜着身子靠在一块冰封的岩石上。“这是世界末日。但是你不应该去找天学家和大法师们吗？我不能使用魔法，维瑟米尔叔叔说我连一个法印都用不好。你告诉我，我又不能用剑去对付那些看不见的小粒子。”

“你可以……”阿瓦拉克伸出手指。“用你与生俱来的天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失去魔法能力，你本应该成为天生的贤者。但你的血脉天赋尚未消失，长者之血在你身上体现出非常强大的力量。我称之为返祖现象，我们在实验室研究过许多案例，进行实验，但都没有得到过像你这样的成果。更令人惊奇的是，你没有得到过指引，就激发了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