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恩斯警告我后,我就立刻赶过来了。”
希莎莉从身后抱住泽林,他的声音有些痛苦。“艾露恩在上,你居然,你居然......哦,艾露恩保佑你,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泽林感觉他的身体正在变得麻木,脑袋嗡嗡作响。他好像听到水声,有人在石岛上奔跑。也许是幻觉,他可能失血过多,也可能是其他问题,比如说体力透支。他曾经和恶魔战斗了一晚上,在解决敌人后,趴在恶魔的巢穴睡到第二天黄昏,他已经很少遇到这样危险的情况,上一次是在亚楠与格曼对决。
他至少被击两次,但在战斗,他没能有机会确定伤口。魔药的效果渐渐衰退,全身的神经都在向他的大脑发出抗议,警告他必须立刻接受治疗。全身都在火辣辣的疼,与之相比,肺部的疼痛反倒不算什么。他已经感觉不到左手,如果记忆没错,这个释放法印的手最先接触到暗影火焰的冲击,这可不是个好迹象。四肢受伤对战士来说一直都是极为糟糕的事情,杰洛特的右腿一直没有痊愈,骨骼虽然恢复,但每当阴雨天气都会隐隐作痛。
过去,泽林和其他人还能拿这件事和杰洛特开玩笑,现在看来,他可能也要忍受兰伯特的挖苦。
不过很快,模糊视线出现的另一摸浅蓝色的身影告诉了他,他还没出现幻觉。
“圣光在上!”奥蕾嘉跑过来,直接坐到泽林面前。她双手相对,手心浮现出一团柔和的微光。“你不能死在这里,狼人!醒醒,你还能看到我吗?快用你的圣光治疗你,快呀!那天你在墓穴感受到的圣光,回想那时候的力量,你.......”
“狼人是诅咒生物,奥蕾嘉。帮帮我,我得先给他的手臂止血.......”希莎莉的声音难得出现了慌乱。“我的纱布....该死!截断它,等等,先把衣服碎片取下来,艾露恩保佑,他的胳膊完全烧焦了!”
烧焦了?
泽林想要看向自己的胳膊,但脑袋却有千斤沉。他什么都做不到,眼皮像是灌铅了一样,越来越难睁开。一个声音出现在耳边,告诉他,应该睡一觉,他必须睡一觉,这里的一切已经结束了,他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感受着背部的柔软触感,泽林心苦笑了一下,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结束。
努力抬起手指,泽林指向石台。他刚想说些什么,声音变成了剧烈的咳嗽,舌尖尝到鲜血的腥甜。几滴暗淡的血液滴在地面,冒出白色的气泡。
自己的血液有那么多毒性吗?
这样的疑问在脑海一闪而过。不过他还是在睡过去之前抓住更重要的事情。
“石台......有个,个,祭品.....还活着。”
奥蕾嘉转过头,看向石台,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泽林身后。
“伯恩斯,那里有一个还活着的受害者!”
看德莱尼人的模样,她肯定是在大声叫喊,不过传入泽林耳却显得那么的微弱。
“还有那把剑.......”泽林咬紧牙关,将声音从牙齿缝挤出来。“黑骑士的剑有危险.....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