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来一颗苹果。”

说着，他把两枚铜币扔进树人挂在手臂上的提篮。树人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垂下，看了眼铜币，又将目光转向泽林，树皮上的纹路仿佛舒展开。全身呈现出淡黄色的树人沉默的抬起手，摘下额头树枝上的一颗苹果，递给泽林。几片枯叶飘落到地上。

“谢谢。”

接过苹果，泽林重新看向黑衣人。

两名黑衣人从灰牙之地的大门前径直走了过去，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留着寸头的黑衣人瞥了眼灰牙之地大门前的狼人守卫，又重新收回目光，就像是不想与狼人卫兵视线相对。他带着墨镜，泽林无法从他的眼看出什么。沿着灰牙之地前的街道，黑衣人走向魔法商业区的位置。他们两人靠的很近，时不时低声互相交谈几句。但狩魔猎人距离他们太远，无法听清楚他们在谈论些什么。

也许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紧接着，短马尾黑衣人的动作让泽林屏住了呼吸。他迅速看向身后，视线扫过身后的人群，仿佛在担心有什么人跟着他们一样。

泽林很自然的咬了口苹果，低下头，站在摊位前看着树人面前的篮子，就像是在挑选货物的客人。过了几秒，他重新抬起头。黑衣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的拐角后。

这是特工。

泽林心做出判断。平常人不会走出几步后就看一眼身后，只有心藏着秘密，担心被发现的人才会怀疑身后有人跟踪他们。不可能是黑色提箱的问题，肯瑞托议会在卡拉赞小镇的事件之后，加强了传送门的检查工作。守卫绝对不会放过如此显眼的黑色手提箱，如果这两名黑衣人有能力在肯瑞托卫士和战斗法师的眼皮子底下将危险的东西运进达拉然，那他们也肯定有能力躲过泽林的勘察。

沿着街道边缘快步跟上去，拐角上一名穿着黑色绒衣的地精站在花坛上，大声宣传着他将要表演的魔术，并且要一名志愿者上来配合演出。花坛左侧的水池旁，一名衣着蓝色衬衣的女性和另一名留着大胡子的矮人坐在水边，握着鱼竿钓鱼。一名高等精灵法师路过水池时，取出一枚铜币，扔进水。

也许这是达拉然的某种仪式？或者这座城市的某种传统，只是这并不能吸引泽林的注意力。

站在拐角，泽林看着达拉然银行面前的道路，铺设着红色石砖的街道非常宽敞，上面行人稀少，只有几名法师在互相交谈着什么。两名巡逻的卫兵从狩魔猎人身边走过时，多留意了泽林一眼，仿佛是要将他的模样记在脑海，一旦他要做出危害城市的事情，立刻进行抓捕。

但黑衣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