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林走到阿尔泰娅身后，扯了扯束胸上的细绳。阿尔泰娅深深的吸了口气，挺起胸膛。

“如果在夜色镇，我当然不需要它，但在暴风城，我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很合群。老实说，我不太喜欢和这里的人打交道。与乡下的居民在狼人的吼叫声担惊受怕相比，这里的贵族们显然更喜欢新式潮流礼服和美味的异域食物美酒。只是，要是没有农夫努力耕种，矿工辛勤采集，铁匠专心致志的锻造，士兵们就不会有精良的装备。士兵装备低劣，补给不足就无法抵御外来入侵者，或者在艾泽拉斯其他地方保护暴风城的利益，军队战斗力低下，贵族们就无法在安全的地方安逸的享受生活，要是所有人都能知道的话......好了吗？”

“我想应该没问题了。”泽林后退了两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就可以，你可以用这个纱布包裹住被烧伤的侧脸。”说着，阿尔泰娅取出一块裹巾：“我会说你是一名守夜人，在与亡灵巫师的战斗负伤，出于对你的关心，我邀请你到暴风城来，成为我的仆人。这样的话，他们会放你进去见安度因殿下。王子一直想了解更多暮色森林发生的事情。你去换上一身仆人的衣服，至于你的盔甲，我已经雇人将它们打包送到港口的游船上。等会面结束后，我们直接去码头。”

泽林接过围巾，围住脖颈，又向上扯了扯，正好挡住鼻尖下的脸颊。他不知道左脸内侧的烧伤什么时候恢复，他希望最好不要将这个明显的伤痕带回去。“我很抱歉将你牵扯进这件事。”

“没关系，从暴风要塞前往港口会路过教堂广场，我顺路去见父亲一面，我确信父亲不会反对我的计划。”阿尔泰娅拾起一旁桌上贵妇人才会戴的遮阳帽，戴在头上向下轻微一按，然后取出斜靠在墙角上的长剑，将剑鞘上的系绳固定在腰带的纽扣上。“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会变成潮流，明明会遮挡视线而且还很不方面......我们出发吧。”

离开别墅，暴风城似乎还没有从昨天的警报恢复过来，巡逻卫兵随处可见，行人神色带着紧张和好奇，有些熟人碰面会停下脚步，谈论几句昨天晚上听到看到的事情。但大多数人对此一头雾水，贸易区的王家告示牌上也没有张贴任何通知，有些市民向卫兵求证，这是否意味着又一场恶魔袭击，只是卫兵们也无法给予市民任何解答。

“人们都很担心，有传言说，托尔巴拉德集结的艾泽拉斯联军遇到麻烦，双方有所分歧，以至于根本没能出发远征恶魔，这是真的吗？”

泽林沉默了几秒，他摇了摇头。“我不清楚。”

“你知道吗？你有一个优点。”阿尔泰娅耸耸肩。“我永远都看不出，你究竟是在说实话还是在说谎。跟紧我，在暴风要塞，如果主人没有开口，仆人就不能说话。在见到王子殿下之前，你一定要低着头，别让卫兵以为你在左右四顾。”

“我明白。”泽林点点头，深吸了口气。“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暴风要塞前护城河上的吊桥缓缓放下。过去，泽林从未见过暴风要塞会向市民关闭大门，这给他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安度因不会因为一场混乱就关闭大门，将自己和城市隔绝开来。如果卫兵可以执行安度因没有首肯的命令，这恐怕代表着有人正在逐渐掌管暴风城的事物。以假肖尔的身份，说不定他的确可以做到这一点。与一个年轻的王子相比，将军和队长们可能更倾向于作为联盟元老的肖尔的命令。

在卫兵检查过阿尔泰娅随身携带的东西后，卫兵让开一条路。暴风要塞的庭院有一座喷泉，喷泉后耸立着瓦里安国王的雕像，道路在雕像面前分开，通往左右两侧，两侧分别有一条通往上方的阶梯，最终在顶端的要塞大门前汇聚。大门前铺设着宽敞的地毯，一路延伸到要塞内部的王座大厅。

“埃伯洛克小姐。”

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阿尔泰娅，女公爵脚步微微一顿，她转过头，泽林一直低着头，他只能看到走来的人穿着一双黑铁长靴，但接下来阿尔泰娅的话让泽林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早上好，肖尔大师。”